。聲音嘶啞,黯淡,像從遙遠的古代長途跋涉過來似的,沒說兩句話就哭了。
“橄欖,完了。嗚嗚嗚”
“喂,怎麼回事啊?什麼完了?慢慢說、慢慢說。”
“自從跟楊陽那個後,小蜜蜂又疼又癢,還紅腫,發出怪氣味,方便時疼死了。”
“去看醫生沒有?”
“看了。”
“怎麼說?醫生。”
“醫生說是不潔**弄的,小護士還鄙夷地看著我,背後說女人生活不檢點,活該什麼的。氣死我了。”
“楊陽知道嗎?他咋解釋的?”
“我告訴他了,他說他也看過醫生了,診斷為性病,輕微的。說也許是偶爾找小姐解決性問題落下的。”
“多虧不是艾滋病?!你們不用安全套嗎?”
“他不喜歡,我也不喜歡。那層膠隔著不舒服。”
不舒服?現在好啦,你們那會兒舒服了,這會兒就隻有忍受不舒服了!全世界都在宣傳**帶安全套,“為了你愛人和你自己的健康,請戴好安全套”這樣的公益廣告,難道你們從來都不看?真愚昧”。
“現在說這些還有啥用,我們倆都這樣了?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抓緊治療,是當務之急。”
“這個我當然明白,哪裏要你教,我是說跟他的關係?”
“跟他的關係?不是彼此很愛嗎?還問這個?”
“不是現在得了這種惡心病了嗎?還怎麼愛?”
“不就是個楊梅大瘡之類的性病嘛,就是艾滋了又怎麼樣?你從沒見過電視上報道那些生死與共的艾滋情侶嗎?”
“橄欖,你不是我,你體會不到我現在的心情,死的心意都有了。你說他這個人,人品是不是有問題?一個學者竟然得了這樣的髒病,還傳染了一個大學女教授?在網上掛出來,肯定立刻引起轟動。這不是品質有問題是什麼?我跟這樣的人能生死與共嗎?換你,你能嗎?”
“米蘭,你冷靜點,先治病,讓醫生給全麵檢查一下,抓緊時間治療。就是個尖銳什麼尤的吧?不會治不好的。另外別跟人家吵,已經這樣了,吵也解決不了問題。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他也說不是故意的,以前在國外有過,以為好了,誰知道沒徹底好,複發了。”
“我想,人家現在一定也很痛苦,你多關心人家。”
“還要我多關心他?是他自己不潔身自好惹的禍啊。難道要我來承擔後果?橄欖,你有點正義感好不好?你介紹的什麼人啊,給我?”
“米蘭,我不是說讓你承擔後果,我是說要麵對現實,更好地解決問題。吵架,追究誰是誰非有用嗎?對治病有用嗎?如果吵架能把病除掉,那我找一萬人來幫你吵!真是擰不清!”
“好了好了,不說了。這事千萬不要跟你哥說啊,對楊陽不好。都是男人,讓楊陽以後怎麼見你哥啊?”
“廢話,這樣的事,當然不會說,你以為我是八卦婆啊。算你還有點良心,這時候還記得為他想。癡情啊!”
“不是癡情不癡情的事,他也不是故意想得那髒病的,做人要厚道。氣憤歸氣憤,還是恨不起來他。你知道嗎,他都哭過好幾回了,看著男人在你麵前哭,真是心都碎了。唉——”
米蘭歎息著掛了電話。橄欖拿著忙音的話筒,久久不知道放下,心裏亂糟糟的,不是滋味。覺得這段時間真是很黴,所有的一切都不正常,充滿變異。本以為米蘭的愛情即將鮮花盛開,果實累累,卻發生這樣窩囊的狀況,真是匪夷所思。橄欖的朋友中,除非隱瞞沒說的,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得過性病,連婦女常見的**炎也很少聽到誰得過。橄欖還經常和美美笑說自己的朋友都是靈魂肮髒,軀體聖潔的天使。性病,在米蘭這個電話之前,離橄欖十萬八千裏,陌生得跟土星似的,可現在,它是如此的清晰貼近,殘酷地擺在自己麵前,不敢逃避,也不能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