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寫《調情記》的日子裏,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半個詩人。
A、四月抑鬱的心情
站在綠色裏
盼望春天
桃紅柳綠
卻無關係
這樣子
隻要這樣子
已經很好
很好嗎
距離不美
一點不美
丟盔棄甲期待奢侈
而奢侈的
僅僅是看一眼
歲月容顏
B、春去有痕
太陽沒了
所有的鳥
哪怕隻會笑的鳥
都哭了
春天
快速老去
我依然蜷縮在這裏
叢林深處
聽不到風動
看不見雨後彩虹
沉悶地窒息
但還會堅持
再堅持一下下
看一遍曾經的圖畫
再想一遍寫在水裏的詩
唯美殘缺
殘缺唯美
終結時刻
不要流淚
因為淚水會
淹沒所有的過往
C、涅盤時分
天空
看不見候鳥的蹤影
大地
卻變得幹淨
香火
燙傷嬌弱的手背
有了疤痕
這是要的懲罰
煙火
焚毀驛動的心
留下創口
這也是要的
會死嗎
聲音
從傍晚的林子裏飄來
許多精靈在跳舞
這一天
不期而來
淚盡血枯
又是涅盤時分
許多精靈在跳舞
D、今天是穀雨
台風靜了
陽光依然沒有
雨霧籠罩著
不見彩虹
可我知道
那一邊
在那一邊
有霞
有光
有彩帶飛揚
春天
漸行漸遠
驟然間
花
歸於花
葉子
歸於葉子
而雲
卻已化雨
化霧
化做夜色闌珊
盡管是這樣
是這樣的
流失了所有的夜晚
還是會
在陽光裏
懷念月色
懷念那些聲音、圖畫
還有溫暖
季節流轉如常
木棉仍然會
生根、抽芽、開花
參天大樹
華蓋滿園
那時候
我會是風吧
微弱的風
從南向北從北向南
年複一年日複一日
傻傻地吹啊吹的
E、落花無情
四月的末梢
竟是落葉飄零
風吹過後
淺紫的花瓣
墜落無聲
街上的女人
穿靴子的女人
忘卻季節
忘卻冷暖
幽閉著
走在樹裏
殘花敗柳
打在煙火燙傷的臉上
這下子好了
所有懸掛的心
也紛紛落下
還有那些
希望崩潰的眼神
奶茶和咖啡
是屬於別人的
隻有普餌和鮮奶
是我的
我的靈魂
我的醇厚
我的綿長恒久
我的疼和歡喜
獨自流浪獨自品嚐
咽喉發不出聲音
臉上也沒有了笑影
快樂和激情
消耗在傍晚的混沌裏
這是我不要的
不要思想
也不要沉迷不醒
好好呼吸吧
再過些日子
忍耐一下,
再忍耐一下下
五月的鮮花
就要開了
陽光會很燦爛
那個時候
希望所有的
所有的迷惑
不再
F、林花謝了春紅
林花謝了春紅
太匆匆
這是意識裏
回旋很久的句子
不敢說不敢寫
害怕成真
原來
勇敢的人們
早已說了
蒼涼和悲哀
在四月的孔雀河裏
無言流淌
抒寫結束了
舞蹈的精靈
逐漸退去
巨大的舞台
剩下我
孤獨的站著
茫然失措
不見歸途
找不到路了
再也找不到了
G、愛無止盡那一天,
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
驀然聽見,
你誦經的真言。
那一月,
我轉動所有的經筒,
不為超度,
隻為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
我磕長頭匍匐在山路,
不為覲見,
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
轉山轉水轉佛塔,
不為修來世,
隻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夜,
我聽了一宿梵唱,
不為參悟,
隻為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
我轉過所有經輪,
不為超度,
隻為觸摸你的指紋。
那一年,
我磕長頭擁抱塵埃,
不為朝佛,隻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
我翻遍十萬大山,
不為修來世,
隻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那一瞬,
我飛升成仙,
不為長生,
隻為佑你平安喜樂。
——這是倉央嘉措,六世**的詩。
因為感同身受,特別摘留在此,與懂我的心共鳴。
H、失戀之後
今天
剪了漂亮的新發型
殘紅點點的指甲
也修好啦
眼睛的紅腫
慢慢退去
嗓子也恢複了聲音
從此
不再整夜無眠
隔絕了
困惑和羞辱
也隔絕迷戀癡狂
撿起
決絕的碎片
放在凝血的心口
從此
忘卻殘酷
絕不再糾纏
絕不
熾愛去了
而我還活著
盛裝出現
華麗依然
YOGA
舞蹈
遊泳
抒寫
真愛和夢想
依然
從A總到不了J的詩人,如同長眠在流逝的那一場愛情裏的女人。
不曉得,今日今時,那其中的男主人可依然感覺到疼?
可是,即便是疼,那為他寫詩的女人,如我,也找不到當日當時的情懷。不是健忘,是必須健忘。愛,長短不重要,重要的是真切深刻。如此,我覺得夠了。或者忘記,或者記得,或者不疼,或者疼,都沒關係。
再如此,走完一個女詩人的終極路途。
接著,抒寫又一段篇章。
J、我喜歡的
我喜歡的,水果裏頭最是櫻桃,好吃好看昂貴,感覺好,所以博客的昵稱就是;飛鳥裏麵,最是孔雀,精致高傲,形體適當,還有美麗的雀瓴,壓倒群芳,秀的時候驚心動魄,QQ的昵稱用了;糧食裏頭,最喜歡玉米,“飽滿多汁”,這是GG曾經的話,很久很久前我的小名,那個時候的我胖乎乎的,青春冒傻氣,也冒玉米汁吧。後來一次次做了我小說裏女人的名字;而樹木裏頭,我最喜歡橡樹,沒什麼具體的細節理由,甚至不熟悉她,就是喜歡。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飄〉裏頭的橡樹園異國風光,還是因為詩歌〈致橡樹〉的崇高意境。總之,她成了眾多樹木裏,我最喜歡的了。喜歡就是喜歡,不需要理由。
如果“於千萬人裏遇見你,愛上你,這樣的機緣巧合”很讓人心動的話,那麼,於物種裏,也一樣順理成章。這是自己與萬物生靈的緣,此世裏的一種緣。也許,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自己曾經就是一枚嬌豔美味的櫻桃;一隻會飛的懂得展開屏風,招搖完美羽毛的孔雀;一隻黃燦燦的瓊漿甘甜的玉米棒;一棵挺拔高大枝杈繁茂的橡樹。
想到我曾經是水果是禽是糧食是樹,竟然一點不覺得怪異,反而非常自在安心。就像自己是現在的自己一樣自然而然。於是,沒事的時候,就一會兒櫻桃,一會孔雀,一會玉米,一會橡樹地扮著不同角色,像回到童年似的玩的爽。
已經把自己的博客弄的很櫻桃了,並且在她上市的季節,無論多貴,也都日日買回來享受,這樣還覺得不過癮,盤算著有機會一定要買個有院子的房子,種棵櫻桃樹、橡樹,再弄塊地方種些玉米,養幾隻孔雀,在午後的太陽下,看著自己喜歡的所有美物笑。夜裏失眠也不用擔心,在月光下的林子裏穿來穿去,像穿越自己的前世今生,那樣的感覺定無與倫比,人間至美。
K、穿越愛情
寫下這個題目,心裏暗暗吃驚:怎麼有“曾經滄海”的感覺啊?!
不好。但是,已經這樣了,隻有聽從內心的聲音,讓這聲音引導自己的手指,朝著一個宿命的方向走去。
外麵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傍晚淹沒在糟糕的天氣裏。隻好放著古老的印度音樂,充滿著屋子,想要覆蓋外麵轟隆龍嘩啦啦的聲音。本來應該出門的,不敢,蜷縮在家裏看閃電穿來穿去,沒勇氣走出屋子一步,怕被雷辟。沒幹過多少壞事的啊?可是,那愛上別個女人老公的事,應該算是好人好事嗎?愛情,在閃電和驚雷麵前,不堪襲擊,有些狼狽。
我不是閃電,怎知道閃電的目標啊?還是老老實實窩在家裏吧。
半小時後,風停雨歇,彩虹出現了。就在東南邊群樓的上空掛著,雖不那麼清晰,但可以明白地看見七彩霓虹,彎彎的,穿越雲層,劃了個優美的弧線,近乎隨意地懸在天上,很養眼。但是,很快就不見了,隻是拿出相機,站在窗前,刷刷拍那麼幾張,看看不太滿意,再調下焦距,就不見了。
愛情,其實就是這樣的。恰如這彩虹,突然來突然去,來不及準備,無從準備。稍縱即逝。抓不住,甚至連稍微滿意點的一個鏡頭,也休想抓住。就在你無所適從間,留下空幻,所幸,這空幻尚且曾經有聲有色有圖象。
人,人的一生,男男女女的一生,就是這樣的吧?從一個洞穴穿越到另一個洞穴;一個景致穿越到另一個景致;一樹桃花穿越到另一樹桃花;一頭豬穿越到另外一頭豬。隻有更好,沒有最好。換湯不換藥,卻自以為是,樂在其中,不知疲倦,直到所有的能量消耗怠盡,些許微風吹過,轟然倒下。直到那個時刻,方才了然罷休。
L、自我陶醉
晚上去健身中心做了一小時的形體梳理,然後去泳池,進行例行的500米享受。誰知道隻遊了300米不到,突然感覺呼吸困難,咽喉炎發作了,四肢無力,要死要活的,趕緊停下,在深水區,站不住,抓著隔繩困難地休息。真搞不懂,小小的咽喉炎,怎麼老是治不好?且經常發作,每次發作都讓人害怕,以為要死掉似的。算了,上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