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一驚,他是京城負責人郝掌櫃的外甥,他娘自小將他送來給郝掌櫃養著,又是學文又是學武的,好不容易才進了紫雪園,怎麼能被送回去?
高湛忙諾諾應下,心裏更恨這個假少爺了。
昨日他不過是去了一趟茅廁,這家夥就趁機跑了,看來得看得更緊一些才是。
馬管家警告性地看了一眼高湛,憤憤回去了書房。
高湛一臉苦瓜相,看著白誌澤道:“我的少爺,咱們能不能安生會兒呀!”
白誌澤臉色比高湛還苦。
他昨日在定國公府被定國公和祁氏雙雙警告,要他盡快接手白家的產業。
可他今日就又被白子辰關起來了。
想起那個一臉嚴肅的老先生,他就想要發飆。
白依伊則是輾轉反側,腦海中總是出現那些為了救她而死的護衛們。
從噩夢中驚醒,白依伊滿頭冷汗。
小彤心疼地看著白依伊,道:“小姐,那些護衛都是忠勇之士,不會有怨氣的。”
白依伊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抓住曉彤的手道:“爹爹隻是照顧了那些護衛的家人,給了銀子。咱們自己拿出些體己銀子來,每戶人家都置辦三十畝良田!”
小彤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點了點頭。那些護衛雖然是拿錢辦事,可他們到底是豁出性命去救了他們主仆,沒有他們,隻怕現在她們這屋子裏的人都在地府裏打轉了。
小彤眼眶紅了紅,道:“我也拿出些銀子來,聊表心意!”
於是,下午準備去給這幾乎人家送安葬費的副管家就受到了碎薇苑的三萬多兩銀子。
小彤將銀票給了副管家之後,囑咐道:“小姐說了,這些人家的孩子們若是要讀書習武的,咱們白家都管!”
副管家接過銀子,深深歎了口氣。
下午,副管家聯合幾個府裏的小廝和郝掌櫃那邊的幾個店鋪夥計,運送著七具棺槨,踏上了回去阱州的路途。
而那些受傷的護衛在姚大夫的治療下,不過半個多月就可以下地走動了,輕一些的都可以練武了。
白誌澤借著去學院的機會,又去了一趟白家的銀樓,再次支取銀子失敗之後,有些氣急敗壞。
可他再鬱悶,也對於眼前的境況沒有法子。
白子辰則是覺得在京城也沒有了什麼必要,就去了一趟定國公府,想要說一聲,帶著丁小娘回去阱州了。
祁氏當場就變了臉,手裏帕子抓緊,緊張地咬唇看了一眼沉下臉來的丈夫。
白元鶴一拍桌子,道:“過年都不知道來陪我守夜,竟然這就要回去阱州了?不成!”
白子辰皺眉看著自己親爹,好半晌才忍住脾氣不發貨,緩著聲音道:“父親也該知道,我的產業大部分都在江南,我來京城久了,那邊該亂套了。”
白子辰用的是光明正大的理由,白元鶴想了半天,隻能用孝道來壓製,道:“父母在,不遠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