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華殿。
玄秦看著乾坤鏡內的一切,麵露幾分淺笑。
一旁的司侍,則一臉驚奇,心生疑惑:這玄秦造化神已經拿著空白的乾坤鏡看了許久了,他到底在看什麼?
“造化神!”
“神智來了!”
門外的司侍突然朝殿內道。
玄秦從乾坤鏡上收回視線,抬頭看向殿門,隻見玉顏一襲紅衣,步伐輕快,姿態瀟灑的走了進來。
頭上綰著鳳仙髻,珠釵因她的步伐動作而發出輕微聲響。尤其是一支暖玉步搖,流蘇玉珠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風鈴聲。
她眉眼間流露出難以掩蓋的深笑,嘴角隨著她的眉目上揚,極盡彰顯她的好心情。
“什麼事這般高興?”
玄秦看著玉顏走近,笑著問道。
玉顏看著玄秦手裏拿著的乾坤鏡,笑而不語,走到一旁的桌前走了下來,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玄秦看向玉顏,她如玉的手握著碧玉茶杯,飲茶之間,寬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了她凝脂如玉的手腕。他忍不住喉結滾動,起身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顏兒!”
玄秦那一聲“顏兒”,讓玉顏喝茶的動作一頓,偏頭看向他,眉眼間流露邪魅玩笑。
“玄秦!”
“嗯?”,玄秦笑著看向玉顏。
“我輸了!”
聞言,玉顏流露出幾分為難,斟酌著道:“不,原本應該是我輸了!”。
“輸給你!我認了!再說了,輸給你,不丟麵子的!”
玄秦笑了笑,伸手拿了玉顏手裏的茶杯,將剩下的茶水飲盡。
玉顏聽著玄秦的話,跟著笑了笑,“既然如此!那——”。
“迎親的白雀鳥隊已經備好!喜服也準備好了!還有——”,玄秦笑著看向玉顏,如數家珍道。
玉顏笑了笑,伸手捂住他的話,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繼續說了。
“你做事,我放心!”
……
這一日,琅琊台的重華殿和招搖台齊齊張燈結彩。
這一日,白雀鳥隊迎親,遮天蔽日。
傳聞,玉顏神智是不願意嫁給玄秦造化神的。傳聞,玄秦造化神為俘獲玉顏神智的芳心,不惜放下身段陪玉顏神智曆劫,先後附身雲天族的胥煬神、月老追憶。又傳聞,玉顏神智和玄秦造化神打了一個賭,賭一隻誅天鐲能否褪去渾身戾氣,生愛生情,生仁愛大義。
聽說,玉顏神智本來是輸了的,可有不知為何贏了。
……
紅楓林。
容初用手撐著頭,眉眼含笑的看著坐在一旁的白倉,他一襲白衣勝雪,一頭墨發如瀑。正聚精會神的拿著刀雕刻一支初見形狀的簪子,簪身是海棠木,散發著淡淡的海棠花香。
“白倉!”,容初忍不住喊道。
“嗯?”
白倉正認真雕刻簪子上麵的一朵海棠花,花瓣叢叢,還差一些花蕊。
“怎麼了?”
白倉見容初並未繼續說話,停了手裏的動作,抬頭看向她。
容初看著白倉眼裏的疑惑,笑了笑,伸手握住他道:“今日師父成婚!我們也去重華殿瞧一瞧?”。
聞言,白倉不禁麵露幾分為難,看向手裏的簪子,“就快好了呢!”。
容初笑著看向白倉手裏的簪子,放了腦海中的想法,“那,我陪著你先雕刻這簪子吧!”。
白倉點了點頭,“好!”。
容初看著繼續低頭認真雕刻簪子的白倉,心下一片暖意。
她是誅天鐲裏的一縷神識,她就是玉顏神智和玄秦造化神之間的賭約。
她原本應該被戾氣纏身,或困頓萬丈淵,或破碎歸於天地,消失匿跡的。卻因為這賭約,得了心喜之人,遇了知音友人。
這一切,有她自己的機緣,卻也是玄秦和玉顏的成全。
如果不是玄秦暗中交給滄泊逆天術,如果不是滄泊啟動逆天術,她怕是早已被自己心中的不甘,吞噬而盡,墮入無盡無涯。
“樂兒!”
白倉雕刻好簪子,心中不禁欣喜萬分,他笑著將簪子遞到容初麵前,卻見容初思緒萬千,眉眼間流露幾分惆悵。
“你怎麼了?”
容初回過神,看向白倉一臉擔憂,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看向他遞來的簪子,笑著道:“真好看!”。
白倉見容初誇讚著簪子,笑著點了點頭,“你喜歡就好!”。
“我給你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