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1)

江湖,從來都是一個血雨腥風的地方,俠士的柔情被命運玩弄,快意恩仇的江湖兒女,決裂的上演屬於自己的是非對錯。

煙花三月的杭州城。

這個季節,氣候一貫很好。郊外的柳絮在春風的吹拂下,白絨絨的,飄在空中,撓的人的鼻子有些癢癢的。踏春的人,一潮趕著一潮,空氣裏泛著春天甜蜜的味道。

沿著城外那條河,泛舟的人隻是不少。那麼一會兒,有好幾隻船,頭連尾,尾接頭,相似不離的裝飾,煞是好看。外麵的人見了這樣的場景自然是停駐觀望一會兒,不曉得是城裏哪家大戶有這樣的閑情逸致。而杭州城的百姓誰不知道這是城內三大名樓之一的翠雲閣的畫舫。說起這個翠雲閣,原本是家小妓院,埋在那花街柳巷的胭脂粉中也不起眼。隻是幾年前來了個自稱雲娘的老鴇,花了價錢盤下這家半死不活的小店之後,大刀闊斧地幹了幾個月,粉飾一新,店麵雖未擴張,較之先前卻有了極大的改善。裏麵的姑娘,個個是粉滴滴,嬌嫩嫩的,也不知是從哪兒找來的。而且又推出了一係列聞所未聞的新玩意兒,引得客人一撥接一撥,白花花的銀子讓雲娘晚上做夢都是笑著醒的。在這樣的強勢之下,也隻有另兩家緋霞居和藏紅樓能在杭州占有一席之地了。

可說來也奇怪,漂亮的,迷人的,風騷的,嬌豔的,各式各樣的女人都集中在了這三處,“杭州第一名妓”的名號卻花落別家,她並不屬於任何一家青樓,隻待在淩煙閣的畫舫中,難得上岸。“淩煙閣”在杭州西湖的湖中央,來訪者需自岸邊,一步淩空,踏上畫舫,腳不沾水,鞋不濕底。單是這一關便難倒了多少養尊處優的王公貴族。踏的上畫舫,僅僅是不夠的。接下來還得遞上名帖,若是無人招呼,則依舊見不到她的麵。

“小姐,今天怎麼有興致出來遊湖呢?”如眉站在船頭,身旁紫檀木的靠椅上,一位身著淡粉色長裙的姑娘正在閉目養神。“待在西湖久了,偶爾也該動動了,不然骨頭都酥了。”她輕啟朱唇,一副懶散的樣子。

“可是今兒翠雲閣也來遊湖,你不怕遇見她們?”如眉剛說完,眼角的餘光就瞄到一支船隊。她頓時愣在了那兒。“這西湖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她們要來就來,有什麼關係嗎?”柳伊人睜開眼時,船隊已經在眼前了。她莞爾一笑,風輕雲淡的模樣,對如眉吩咐著,“給我泡壺茉莉花茶,這初春的寒氣也該用茶來衝衝了。”如眉一時沒反應過來,見伊人盯著自己,便連忙退入艙中,

柳伊人還是呆呆地斜在靠椅上,風揚起她垂下的輕紗,一股特別清淡的香氣隨風而散。“柳伊人。”一個嬌媚中帶著尖銳的聲音響起,她的船慢慢靠近柳伊人。“砰。”一塊木板搭在兩條船之間,那個女人剛要踏上木板,柳伊人像是從睡夢中被驚醒一般,迷茫的雙眼漸漸有了焦點,“慢著!”她看向那個女人,“我道是誰,原來是翠雲閣的紫蝶姑娘。怎麼,想上我的船?”“是又怎樣?”那個叫紫蝶的女人毫不示弱,好歹她也是翠雲閣的花魁。嬌好的麵容,相比之下,隻是少了一股氣質,沒有與世無爭的味道。“若要踏上淩煙閣,整個杭州的人都知道得擁有絕世的輕功和足夠的名望,我可不能讓你破了這規矩。”轉頭,她向身後捧著茶壺的如眉說,“我們回吧,不要打擾了紫蝶姑娘遊湖的雅興。”船向後駛去,原先的船頭變了船尾。木板“撲通”掉入水中,濺起了一掬水花,弄濕了紫蝶的繡鞋,她懊惱地抬頭再看時,柳伊人和她的丫頭早已不見了。

“憐花有意,落水無情。“憐水宮的勢力潛伏在地表之下,沒有人知道有多少家的賭坊,酒樓,妓院是憐水宮的勢力範圍。憐水宮是一個極其神秘的組織,自上任宮主去世之後,江湖中人至今沒有人見過現任宮主的真實麵目。她的出現總是迅速而詭異,質地柔軟的麵具遮住了世人的視線。憐水宮中隻有女仆,而無男丁。宮裏一向主持大局的則是一個叫憐惜的女子,年僅十七、八歲的模樣,卻練得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或許可以這麼說,憐水宮的女子,個個身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