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被困敵營(2 / 3)

溫子豪轉頭看著柏遙華,真誠地說:\"柏大人,如果我能活著回來,一定再和大人痛飲。\"

\"下官備著好酒等待大人。\"柏遙華說道,隻是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

溫子豪沒有騎馬,徒步走出黑吉州的城門。城門在他身後緩緩關閉,前方廣闊的土地上,隻有溫子豪一人。他走的大義凜然,一身白衣被風吹得獵獵而響,更顯得他的背影孤單蒼涼。

柏遙華站在城牆上,看著遠去的溫子豪,重重地歎息一聲。

軍營帳外站崗的兩個元軍士兵遠遠看見溫子豪,不知道他為何人,但是認出他的服裝是官員的服飾。兩個士兵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衝溫子豪喊道:\"什麼人敢擅闖軍營?\"

溫子豪氣定神閑地一直走到兩個士兵之前,看也不看兩個士兵一眼:\"本官是議和使者,去通知你家元帥。\"

兩個士兵見溫子豪隻身前來,不知道會不會有埋伏,他們叫來一隊巡邏的士兵,其中一個跑去稟告,剩下的人把溫子豪圍在中間,嚴陣以待。

溫子豪嗤笑一聲,何必呢?他就一個人,能隻手遮天不成?溫子豪仰頭看天,塞外的天氣沒有呈現出聽說過的晴空萬裏景象,陰沉沉的,一如此刻人的心情,壓抑。

\"原來是溫大夫光臨,在下有失遠迎,失敬,失敬。\"一個聲音傳來,熟悉的帶著嘲諷的腔調。

溫子豪看向前方,元錦正大踏步走來。他穿著一身主帥的行頭,金色盔甲,紅色纓帶。沒有四大才子之首的儒雅,有的是一軍主帥的勇猛和颯爽英姿。隻是他眼中的高傲神情沒變,嘴角微勾,看著溫子豪露出輕蔑的笑容。

\"淵兄,哦不,現在該叫你一聲元將軍。元將軍,別來無恙?\"溫子豪咬重了\"別來無恙\"四個字。元錦改姓為淵錦潛伏於他國,搜集他國軍事情報,這些在他的國家裏,固然可以用忍辱負重來托詞。隻是,元錦被打入大牢,差點被斬首示眾這件事,對於一個男子漢來說,確實是一種侮辱。

果然,元錦臉色一變,看著溫子豪的目光裏露出殺意:\"議和使者是嗎,不知為何使者孤單一人前來,是因為心中著實不懼怕呢,還是因為逼不得已?本帥猜測,以溫大夫在朝中的人品,應該是巴不得有人讓你來送死才對。\"

旁邊的士兵附和著他們的主帥哄笑,溫子豪眉頭微皺,而後舒展開:\"與君子談,一個人就夠了。與小人談呢,即使文武百官全部前來也會被小人陷害,何必白白搭上他人的姓名呢?元將軍,我說的對不對?\"

\"哼,你再巧舌如簧,也休想離開這裏一步。\"元錦冷哼一聲,得意地掃視他的士兵,那些被他看到的士兵,個個挺胸抬頭,竭力散發出軍人的氣勢。

溫子豪還被那些士兵包圍著。他聽完元錦的話,向後退了一步,說:\"離開一步還是可以做到的,不勞元將軍費心。\"

\"你!把他押下去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元錦臉色黑黑的。

\"是!\"士兵們齊聲道。溫子豪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他冷冷地瞥了元錦一眼,並不反抗,隨著士兵的腳步向軍營深處走去。元錦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放心,本帥舍不得讓你死,我會讓你看到,你效忠的朝廷是如何匍匐於我的腳下。\"

一個士兵粗魯地把溫子豪推進一個帳篷裏:\"老實點兒聽到沒!\"幾個士兵留下看守,其餘的回去繼續巡邏,一人去給元錦複命。

還好,雙手雙腳還是自由的。溫子豪揉揉剛被抓痛的手腕,看看自己所處的地方。這個地方構造倒是別致,外麵是帳篷,裏麵是一個木籠子,溫子豪就是在木籠子裏。元軍中怎麼還會有這樣一個地方?轉念一想,溫子豪明白了。肯定是元錦聽聞溫子豪作為議和使者要來,特意準備了這個地方。

什麼議和使者,溫子豪自嘲地想,虧得他還抱有一絲幻想,昨天還想了說辭。看元錦對他這個議和使者的態度就知道,元錦根本就沒有和談的打算,聽元錦最後話裏的意思,他會繼續揮軍侵略,暫時不會殺了溫子豪。不過溫子豪頗有自知之明,別的不說,單就他在元錦和召月兒成親那天的早晨把新娘劫走了這件事,足夠讓元錦有理由好好折磨溫子豪了。

溫子豪走了一圈,這就是一個囚籠,裏麵什麼都沒有。不論是向左向右向前還是向後,超不過五步就是木柱子了,大腿粗的木頭結結實實地把溫子豪困在了裏麵。

溫子豪索性坐在了正當中,老僧入定般,閉上眼睛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