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開始就這樣,誰也不知道他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秋風蕭瑟,伊頓聖安附近的一塊空地,那是韓軒辰給洛水柔準備的衣冠塚,也是洛水柔唯一的衣冠塚。此時,洛林正跪在那片土地上。
牽住微涼的大手,蘇安夏擔憂的對他看了一眼,對和他們說話的警官問道:“他就沒說其他的話嗎?”
警官搖了搖頭,語氣有些不確定,“他隻說要來這,這是兩個月來他說的唯一清醒的話,醫生建議帶他過來,說是對他的病情有好處。”
洛林被抓的那天忽然瘋了,語無倫次的誰都不認識,這種情況下無法對他作出裁決,因此洛林一直被看守在精神病院。直到昨天,警官打電話到韓家,說洛林要來這裏。
“他這是在贖罪。”穿著白色鑲金的製服,洛林從後麵走過來,優雅而精致的臉上浮現一層說不清的情緒。
“首長。”警官右手向胸口握拳,對洛林恭敬的敬禮,蘇安夏朝他甜甜一笑,洛離對她點了點頭,走到韓軒辰的身邊,看著那邊獨自坐著的洛林淡淡道:“今天是柔姨的生日。”
如果判了刑,他就不能給柔姨過生日。所以這兩個月以來他都在裝瘋,就隻為了等今天,當著柔姨的麵,向柔姨道歉。
想象中的嘲諷奚落都沒有出現,韓軒辰的臉上沒有顯出任何的情緒,蘇安夏正欲說話,她的手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握著,手心裏發著燙。
靠在他的胳膊上,蘇安夏陪著他靜靜地看著那邊洛林向柔姨鞠躬,唇角含著笑。
她知道的,韓軒辰很高興,他高興洛林舅舅能正視自己的錯誤,更高興事情沒有朝不可挽回的地步發展。
“水柔,哥哥會用自己的一生來懺悔。”站直身子,洛林整理好自己衣服,深深地對這片土地看著。他今天把自己打扮得很整潔,他記得水柔說過,她喜歡他充滿精氣神的樣子。
“走吧。”洛林最終被警官帶走,透過警車的車窗最後對韓軒辰和洛林看了一眼,眼裏沒有憤怒卻有淡淡的欣慰。
這些兒女都過得很好。
“我們走吧。”秋風一陣一陣的吹,韓軒辰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牽著她的手向洛離打了聲招呼。
眼裏冒著狡黠,蘇安夏一個跳躍爬上了他的後背,撓著他的後頸嘿嘿的傻樂,韓軒辰的手剛抬起來,蘇安夏就扒住了他的脖子,可憐的耷拉著腦袋,“疼!”
腳步一頓,注意了一會,確定她隻是在鬧騰這才放了心。手到底還是扶住了她,背著她一步一步的往回走,走著走著,蘇安夏的眼睛越來越酸。
這是初夏和她一起走過的路。
“韓軒辰。”軟軟的叫喚,韓軒辰唇角含著笑,“怎麼了?”
“我。。。想吐。”憋了半天,蘇安夏嘴巴一張,朝著他的後背嘔了起來,摸著自己扁扁的小肚子朝他嘿嘿的樂。
韓軒辰熱血上頭,將她放下來手已經不受控製的撫上了她的肚子。
剛剛蹲下去,耳朵還沒有蹭到她的肚子,咕嚕嚕,一陣叫響。邪肆的臉一頓,韓軒辰忽然想到什麼,抬起手沒好氣的就要敲,蘇安夏一個跳躍嘿嘿的跑了開,對著韓軒辰做鬼臉,“哪有這麼快的,想寶寶想傻了吧,傻辰辰~”
“跑慢點!”沒好氣的嗬斥,韓軒辰環著手一雙眼滿是懊惱,修長的手漫不經心的敲著,趁其不備將她抱在了懷裏,金色的碎發隨著她的黑發閃著耀眼的光。
看來今天晚上,他也要再加緊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