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研墨找李諾歸眾人時,便被王海心的英俊樣貌所吸引,她也打算讓自己的小姐見見王海心,不過令他失望的是,來的並不是那個令他看好的人。
但不管怎麼樣,蘇婉尤今天是抱了很大興趣來的,今天總不能讓小姐掃興而歸,索性就便宜了這個人吧。
研墨微笑著說道:“公子請。”
李諾歸看著研墨,終於意識到研墨並不是開玩笑,自己不去顯得有些不是抬舉,於是慢慢的走向蘇婉尤的雅間。
蘇婉尤的名號是五洲第一美人,李諾歸不禁心裏打鼓,說沒有期待那是假的,關鍵是期待過多導致李諾歸有些緊張。蘇花魁的雅間要比周圍賓客的大上不少,內分內外兩間,外麵這間放著吃茶的桌子,旁邊還有一把豎立起來的琴,看樣子剛才就是用這把琴演奏的樂曲。
李諾歸身體有些僵硬,直愣愣的坐到桌子旁,給自己倒了一杯。緊張的人,通常會有些口渴。
內間被一張紗簾隔著,隻能隱隱約約看到裏麵有位佳人在銅鏡前弄妝,看不清樣貌。李諾歸深呼吸,看了看周圍牆上的字畫,上麵無一不是大家名士所做,隻有一副很奇怪,上麵畫著一條橫在江中心的小舟,舟內一有一人披著厚衣朝江的對岸望去,似乎是下起了雪,兩岸的樹林落滿了白色,最令人奇怪的是,這幅畫並沒有題款。
房間內響起凳子的聲音,李諾歸轉過頭,看著紗簾內的佳人緩步走來輕輕地掀開簾子。
就在這一刻李諾歸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這是一個怎樣的美人啊,低眉淺笑麵若初春之桃,舉手投足宛如水中芙蓉,羞的月隱層雲,驚得百蝶相爭,翩翩兮好似天上仙娥,亭亭兮有如畫中仙子。
李諾歸看呆了,不覺得盯著蘇婉尤看了好長時間,知道蘇婉尤笑著推了他一下,他才紅著臉轉頭看向別處。
“李公子,我來為您沏茶。”說著蘇婉尤端起茶壺給李諾歸倒了一杯。
李諾歸也不好推辭,由她給自己把茶滿上,為了不顯得那麼無趣,李諾歸隨口說道:“蘇姑娘看來不僅非常擅長撫琴,對字畫也是頗有喜好啊。”
“略懂,小時候有人教過繪畫。但這牆上的字畫都是來這的賓客送的,小女子也不是很能說出個因由來。”
“原來是這樣,這幅畫怎麼沒有題款啊?”李諾歸指著那副寒江孤舟圖問道。
蘇婉尤順著李諾歸指的方向看去,隨後帶著歉意說道:“不好意思,李公子,讓您見笑了,這幅是小女子閑來無事隨手所畫,畫功筆力都是不及周圍這些名家大作,所以未敢題名。”
“哪有的事,”李諾歸笑著說道“我看蘇姑娘畫的不錯嘛。你把你的名字題上去,我看誰敢說一個不字。”
“嗬嗬嗬嗬嗬。”蘇婉尤輕笑,說道:“這幅畫雖是我隨手所畫,但並不是胡亂畫作,這畫中有個故事,公子你可知道?”
來過這房間的人不少,但很少像李諾歸這樣尷尬緊張,因為之前進來的都是閱遍花叢大家公子,他們很熟絡和她調情拉近關係,迫不及待的讓她投懷送抱,這一切都讓蘇婉尤感到厭煩。但相同的是,幾乎每個人都會以牆上的字畫作為話題的開始,有些人會問到那副沒有題款的畫,但更多的不會,就算提到了也隻是草草結束話題,畢竟他們能進來,可不是為了聊字畫。
每個男人進來都是抱著得到花魁的目的來的,但他們無一例外的失敗了,因為花魁一旦失去了處子之身,價位便是一落千丈,就算眼前的人再怎麼優秀,蘇婉尤都不會犯這種傻,更何況,外麵的人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好在進來的都是名門望族,就算是為了家族的顏麵,他們也不會做那種下三爛的手段,蘇婉尤如同一隻撲不到的蝴蝶一般,在各個名門子弟中周旋。
但毫無列外地,每個進來的名門望族子弟,都會成為接下來一段時間內的巷間茶館裏的談論對象。上到他的功法武技,下到他的風流韻事,仿佛一夜間這個人就成為江湖中名氣頗廣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