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容到家門口,朝著和她順路的幾個婦人揮手作別,推門進去,合上門,才收起臉上的笑意。

“怎麼了?”阿華從廚房裏探出個腦袋,見她這幅模樣有些奇怪,“是今天出去有什麼不開心的嗎?飯快做好了,你先去餐桌上等我。”

歌容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入到大廳,暖烘烘的火盆把整個室內都暖的讓人有些恍惚。她把披風脫下來,掛在一旁的木杆子上。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往後一攤。

阿華手裏拿著菜,跑了兩三趟,又給歌容添好了飯,才問,“這是怎麼了?出去玩一天累了?”

“沒有,”歌容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飯,“我不是同你說過,那群婦人裏有個叫花姐的嗎?”

阿華給她倒了杯水,又給她夾了個菜,“是記得有這麼個人,怎麼了?”

“我感覺她有點不對勁,好像知道我的身份,今天在試探我。”

想起今天那花姐的種種行為,都不由得有些煩躁。是她哪裏漏出了破綻,被她察覺到了?

要不要再換個地方,先躲過去再說。這時候走,那花姐要是真的有什麼,怕隻覺著她做賊心虛罷。

“這有什麼,這附近應該多的是召國皇城的探子和耳目,你別漏出馬腳就好了。像這種探子,都是遇到個人都覺著有問題,別多想,先吃飯吧。”

阿華這樣說著,但已經想好了,今夜去摸摸那個花姐的底。

他來這也有一段時間了,偶爾也會換身打扮去打聽外麵的事。聽說諾斯國的攝政王,失蹤了一段時間,後來又回到諾斯國了,也不知道去幹嘛了。

得知他們少君回諾斯國了,他還有些驚訝。他想著,照他們少君這樣的性子,怎麼會那麼簡單的放過小公主。

遠方的諾斯國,燈火通明。如今雖說是冬天,可與夏天的諾斯國,也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漫天的大雪,銀裝素裹。

“師父,你不是說,我此次前去,必定一帆風順嗎?”江珺故沒好氣的看著跟前的老頭子,臉上滿是怒氣和委屈。

那老頭子嫌棄的看著他,“嘖,你在背後幫著別人搞她父母,這哪個姑娘受得了。”

江珺故被戳中了痛處,“她又是怎麼知道的,阿華告訴她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了?阿華雖說跟她走了,也沒少留暗號給你吧。”老頭子端起桌上的熱茶,看向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

“這諾斯國實在是太冷了,我這把老身子骨有些受不了了,過兩日我就回畫玥閣養老,你好自為之吧。”

自家這徒弟,本身是愛美人不愛江山。沒想到這攝政王當久了,也學會了朝堂之上這些下作的手段。

雖說這件事不是他主辦,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算是同夥了。他要是用這種法子對待朝堂上的老狐狸,他不說什麼。

但他這樣對那小公主的父母,這一瞬間,他覺著自家的這個徒弟,有點像召國的那個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