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入夏,整個金都的紫藤鳶都開了,為這繁華的都城再添了不少熱鬧。
如今,司徒烈即將成婚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金都的每一個角落。百姓們茶餘飯後都在談論著這神秘的烈王妃,有的人說是臨國公主,有的人說是醫仙後人,還有的人說是塞外的神女,反正各種傳說此起彼伏。
寒心近幾日心情不錯,便換了素雅的便裝,偷著空跑來這戲園子聽戲品茶。整日聽著下麵的茶客將最時興的消息都講了個遍。索性也樂得自在,隻當是現代的新聞頭條了。
“你們聽說了沒有,今早外邊再傳,這赤靈即將和我玄武聯姻?”
“你莫不是聽岔了,素聞這赤靈公主愛慕咱們烈王爺,可烈王爺不是已有鍾意之人,怎會和赤靈公主聯姻?”
“不是烈王爺,是賢王,這赤靈公主要嫁的人是賢王。”
······
寒心本欲將湊到唇邊的茶盞又放了回去,不曾想,這慕容飛為了收拾自己,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委身與司徒穹。自己可是記得清楚,那日司徒穹打傷自己,司徒烈暴怒,一把刀甩出去,確實是斷了他的命根子。這一切,隻怕慕容飛還毫不知情。如此心腸的兩人,湊在一起,又會給玄武帶來多少禍端也未可知。
上次讓慕容飛逃過一劫,不想她竟然上趕著來自己眼前晃悠,那就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想到這,寒心聽戲的興致淡了幾分,索性起身,離開了戲園子。
大街上人聲鼎沸,人流湧動。寒心才從小廝手中接過韁繩,便聽得一陣驚呼,隻見兩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子,一身素裝,瘋狂推開人群,正疾跑而過,不遠處一個小丫頭扮相女娃正焦急地大喊大叫,“抓賊,快抓賊······”
寒心看了不遠處人群慌亂,料想隻怕是兩個小賊搶了哪家大門大戶的夫人或者小姐錢財,才這般不要命地逃跑。索性就見義勇為一次。
兩個小賊,在人群中橫衝直撞,還撞倒了不少攤販,疾馳的腳步卻未見鬆懈。正欲與寒心擦肩而過時,隻見那原是牽馬的韁繩竟然像長了眼睛一般,朝著小賊甩去。
隻聽得一陣“嗚呼哀哉”,那原本還在奔跑的兩人被韁繩齊齊絆倒,由於兩人的腳纏住了繩子,引得馬兒朝前走了好幾步,被他們的叫聲一驚,順便踩了好幾腳。
兩人癱在地上,還欲起身,卻被後麵追來的哪家家仆齊齊壓住了身子,動彈不得。
寒心看到兩個小賊已經伏法,索性也不再多留,便重新拉住韁繩,便要離開。
隻見一微胖的中年男子,急忙來到寒心身邊,作揖道:“不知是哪家公子抓住了小賊?還望留下恩名,待我回去稟明我家老爺,自當上門感謝。”
寒心扶扶手,算是還禮了,“我不過路過而已,恰好碰到了,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
那男人還欲說什麼,隻聽到不遠處的丫鬟又急又哭,朝著男人喊道:“李叔快來,快來,夫人的哮喘犯了,怎麼辦,怎麼辦?”
那男人一聽,顧不得寒心,急急忙忙衝了過去,大聲吼道,:“快回府,快回府,快去通知老爺,傳太醫,太醫。”
寒心看著他們忙成一團,隻聽得“太醫”兩字,索性也往前走了進步,看看到底是哪位皇親國戚?能得以傳喚太醫,不是皇親國戚,隻怕也得是朝廷重臣。
湊近一看,寒心頓時明了。人群後麵的馬車上,大大的“謝”字,怕是昭告了主人的身份。丫鬟口中的夫人,應該是謝朗侯爺的妻子,當朝正一品夫人劉氏。
寒心看著那劉氏,顯然是被剛剛兩小賊驚嚇過度,再加上這若有似無的花香引發的哮喘,大致了然。
劉氏的臉色蒼白,呼吸急促,照這樣下去,怕是回不了謝府,便要命喪半路了。
寒心看了看圍在一邊手忙腳亂的一大群丫鬟家仆,索性抬步走了過去。卻被一旁的家仆侍從攔住了去路,戒備地看著寒心。
剛剛那中年微胖男子,聽到這邊的動靜,回頭一看,便看到寒心正看著自己,嘴巴張了張,頓時反應過來,朝著家仆擺了擺手。
沒有了阻攔,寒心疾步走到馬車旁邊,挑開車簾一角,看了一眼劉氏,朝著那中年男子道:“馬車空間太小,你最好趕緊把馬車的幾處車簾掀起來,找個空曠有風的地方,讓她自由呼吸。”說著,伸手解下了腰間的香囊,遞了過去,“這香囊裏麵是薄荷、半夏、還有白芥子,都是治療哮喘不可缺少的幾味藥,趕緊放到你家夫人鼻息間,或許還能撐到你們回府給她找大夫。”
瞧著男子懷疑的眼神,寒心索性自報家門:“我乃是明月樓的老板,若是這香囊有問題,你可隨時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