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伊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盡是一片白色,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陌生的環境。
這個在醫院?她記得她在晚晚墓前磕頭,怎麼來到這裏了?
她想要起身,膝蓋處卻是一陣的疼痛焦灼之感,痛得她隻得躺了回去。
她手下意識地摸上額頭,竟然也是厚厚的一層紗布,是誰給她看病,陸文深?
羅伊伊一想到這個名字,身子骨忍不住地顫抖著,沒想到幾年的時間,他竟然變得如此的強大,也如此的可怕,他是魔鬼!吃人不眨眼的魔鬼!
她忍著懼怕,抓著床上的護欄,翻身下了床,悄悄地拉開門,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卻堵住了去路。
“怎麼,想逃嗎?”陸文深看著小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慌,沉寂一夜的怒氣湧了上來,抓住她的手腕,倒逼至牆角。
“不……我,我沒有!”羅伊伊趕緊擺擺手,卻在空中被他握住,他力氣出奇的大,一下子雪白的手腕處就出現了幾道的紅痕。
他是要將她的骨頭都捏碎!
“那你這做賊的樣子又是什麼?”他狠狠一用力,羅伊伊身子撞到牆邊的桌角上,晶瑩的杯子嘩啦啦地掉到地上,幾片碎片砸到腳背上,瞬間血如泉湧!
“我隻是想散散步,活絡活絡筋骨!”她強忍著腳上的疼痛,咬牙道。
“哼!既然想活絡筋骨,不如去趟監獄怎樣?”陸文深嘴角含笑,眼眸卻是一片清冷。
“不!你不能送我去監獄!我沒有做什麼事!憑什麼送我去監獄!”
羅伊伊嘶聲力竭,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抱住他的大腿。
“殺人未遂,這個罪名也足夠你坐幾年的牢了吧。”陸文深沒有回頭,羅家一倒,想要蹂死她,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不!我沒有殺死晚晚!她是發燒而死的!”羅伊伊為自己辯解。
“那她脖子上那麼明顯的勒痕難不成是她自己生出來的?羅伊伊,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陸文深一腳將她踢開,她弱弱的身子像一個毛球一樣順著牆邊滑了出去。
“我若是想要她的命,又何須自導自演一出戲,憑我當時的實力,要她的命,簡直輕而易舉!”是的,那個時候,她還是高高在上的羅大小姐,而他們隻是一個小小的雜技表演者,要他們的命,簡直是易如反掌。
“你三番兩次地要她的命,這不是眾人都知曉的嗎?”
“你怎麼不想想,是有人嫁禍給我的呢?”羅伊伊雙掌支撐在地上,忍著胸口處的劇痛,低吼道。
“嫁禍?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賣藝女子,除了你,還有誰費這麼大的周章去除掉她?”
是的!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賣藝的女子!但她羅伊伊不一樣,把氣撒在別人身上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可是,她沒有!一個賣藝女子,她還懶得動手,也不會采取這麼卑劣的手段!
可是,沒有人相信!
而他,因為一個不可能的事情,卻要將她送入牢獄!
這是多麼荒唐可笑的事情!可偏偏就發生在她身上了。
“怎麼,心虛了?”見她不說話,陸文深以為她心虛了,隻是那雙眸光發亮的眼睛卻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不要相信這個女人的話。
“你究竟要怎樣才會相信我!”
哈!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休想!”
她的話陸文深怎麼會相信?
她羅大小姐可是華城出了名的驕橫跋扈,別說隻是一個下人,就是弄死幾百個,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晚晚,她並沒有動手,因為她知道,有一個人一直在護著她。
她嫉妒,但是也無可奈何。
陸文深扔下話,背過身去,就有幾個保鏢將她拎起來。
恐慌!羅伊伊沒由來的一陣恐慌!
她沒有想到陸文深是動了真格,接下來等待她的,隻有漫長的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