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肖依弘的故事 奇跡還會出現嗎?(1 / 2)

這時候的羅小蒙,雖然臉上不再是一臉的玩世不恭與無所謂的表情,卻緊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吳旻繼續說,小蒙,我真的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還是不得不告訴你,你孕育了這麼多年的複仇計劃。其實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其三。

你隻知道你父親受了傷。可是你並不知道,有因才有果。這個前因是什麼,你想過嗎?就在那位客人離開你們家後不久。那一年的五一節,那個“司令”開著一輛敞蓬吉普車,來到你們家,要帶你們家的孩子出去玩。你父親一眼就看出,“司令”看上了剛巧也在你家的雲兒,於是把自己家的小孩全都關在家裏,一個也不許出去。而是讓“司令”帶上了雲兒,開車去了茅石塢水庫,一個老朋友家裏,先用香甜的米酒把她灌醉,然後就把她給強奸了。而且,當時你父親自己就在場。

這話不僅驚呆了羅小蒙,連肖依弘都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張大的嘴巴,久久說不出話來。

因此,才有了石小川的複仇。這把短劍,是我們家的傳家寶。當年,我的外公,就是日軍駐無城憲兵隊的隊長。日本人投降的那一年,他們扔下了我的母親,倉皇離去,臨走前,就在嬰兒的繈褓裏,塞進了這柄短劍,還有一個劍鞘。想必是留下一個身份的標記,以便日後尋找?那天晚上,他蹲守在無城“工人糾察隊”總部的門口,等候著司令開完會出來,你父親和“司令”一前一後出來,石小川衝上去就是一刀,本來就是衝著司令去的,沒想到卻捅錯了人,傷了你父親。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把短劍,怎麼又會落到你的手裏?

出事的當天晚上,石小川就跳上淩晨的西行列車離開了無城。究竟去哪兒,他自己心裏也沒譜。沒想到臨近開車時,雲兒跳上了車,說是要去峨眉山,找她的父親。她說聽她母親說起過,自己的親生父親以前是“那邊的人”,鎮壓反革命時逃離無城,後來躲在峨眉山當了和尚。顯然,她並不知道,她父親已經回來過了。到了峨眉山,他們在山上轉悠了整整三天,一無所獲。到第四天早晨,雲兒就留下一張紙條,不辭而別。萬般無奈的石小川後來也就不知去向。

羅小蒙低著頭,還是久久沒有說話。許久,他才抬起頭來說,好吧,就算我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麼,還有你說的其三呢?

吳旻的臉上浮現著平和的微笑。羅小蒙,我敢斷定,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就算你已經懂事了,也不過還是十來歲的小屁孩吧?當年你肯定見過石小川,腦子裏有印象,所以,你也就把我當成了石小川,對不對?

羅小蒙猛然抬起頭來,使勁揉了揉眼睛,看著吳旻,好像不認識一般,怎麼,你不是?

吳旻微笑道,我當然不是,你以為我改了名?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除了把我大哥留在家裏,我父親把我們兄妹幾個都送了人了嗎?沒錯,我跟我大哥長得是很像,認錯的人遠不止你一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年齡不對啊,我大哥大我十歲都不止。難道我就真的長得這麼見老?

我不知道,你從哪裏得到的信息,又怎麼認定,我就是石小川?實話告訴你吧,我大哥十年前就已經去世了,肝癌晚期,死在維也納。臨終前,我陪了他好幾個星期,那些事,也都是那時候他告訴我的。至於他當年怎麼到的國外,對不起,我真的不能說。

朋友們,我的故事講完了。

一片沉寂。誰都沒有說話。

許久,肖依弘終於開口打破了沉默,羅小蒙,我可以和你私下裏談談嗎?

羅小蒙慵懶地躺在沙發上,兩眼朝天望著天花板,有氣無力的聲音裏透著無所謂,都這時候了,你想說什麼,就請在這兒說吧,你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