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陽僵在那想轍，還沒想出來，懷裏的人就醒了。
她看起來是真的小，白日裏光線好，映得她的皮膚像是上好的細瓷，又白又滑，還透著一點點隱約的紅。
女孩眨巴眨巴眼，可能是酒喝多了人也遲鈍，她還問他：“你是誰啊？”
程陽特老實地答：“我是新娘子她舅舅。”
“哦。”
尷尬。
最後還是人家問：“我們昨晚沒發生什麼吧？”
“應該……沒有。”
又是一聲“哦”，女孩從他身上爬起來，因為衣裳不整，她順理成章地裹走了整張被子，然後就露出了被單上那一點刺目的紅。
女孩緩緩抬起頭看著他。
程陽：……
看著女孩倉惶逃進洗手間的背影，老男人程陽同誌特別想上網發一貼:當一個渣男的必備素質是啥？
到底沒有發，而是老老實實起床，撿起兩人的衣服——昨晚他夢見和自己妹夫打架，戰況激烈，換到現實，看到那些被扯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他大概能腦補出自己有多“饑渴”。
醉酒很誤事！
程陽沉痛反省，又打電話叫自己下屬送了兩套衣服過來，偷偷摸摸吩咐：“別讓我家裏的人看到了。”
下屬速度快，按照他的要求很快就將衣服送了過來，程陽將將穿好，蘇遇卿也終於走了出來。
上衣依舊完整，隻下麵裹了條大浴巾，露出纖瘦細白的腳腂。
她靠在牆邊沒敢再過來，程陽瞅了一眼，沒話找話：“我讓人送了兩套衣服，你要不將就著穿上？”
把衣服遞過去，她接了，卻沒就去穿，而是抬起眼睛看向他。
頭皮發麻的感覺再次襲來，程陽難得結巴了：“那個，咳，昨晚上我喝了很多酒……你好像也喝了不少？那什麼，發生些什麼其實算是意外吧？”
雖然他一點也不記得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這時候，總覺得應該說些什麼。
女孩聽他說話，沉默片刻後，聲音幽幽：“你是不想負責？”
程陽這下不是頭皮發麻了，他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你想要我怎麼負責？”
苦口婆心待要勸，她倒是突然想通了，點點頭：“也是，確實不用負責，我感覺還挺好的，所以沒事，就當是互相沾光吧。”
還十分友好地衝他笑了一下。
程陽要說的話全堵在了喉嚨口，睜大眼睛瞪著她，半晌也點頭：“行！”抬腳準備離開，又想起一事來，和她說，“我不太確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情況特殊，為了你自己好，買點事後藥吃。”
對方乖乖應了。
程陽便意思意思地問她：“要給你錢嗎？”
“好。”
程陽：……
猝不及防，程同誌隻好捏著鼻子掏出錢包，身上現金不多，他又回身找了紙和筆，唰唰寫了個電話號碼，和現金一並放在桌上：“回頭加我微信。”
蘇遇卿仍舊默默點頭，站在那看著他開門離開。
又等了會，見他是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她這才搖頭笑了笑，走去桌前，數了數那遝現金，剛好一千。
又依言拿過手機加了微信，那邊的人很快通過，然後也沒說別的，就問了一句:“伴娘？”
敢情他連她的名字都沒記住。
她回:“是。”
他就又給她轉了一筆錢，5000。
附言:“我感覺也很好，謝謝！！！”
附著好幾個感歎號，讓人很輕易就能想象出他打這句話時的咬牙切齒。
蘇遇卿笑，還真就把錢收下了——不收她怕程陽會不安心。
收好錢，她準備換衣服，從包裏拿出片護墊，想想不夠，又拿了一片：嗯，昨天晚上，她家親戚來了。
所以，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設計程陽的。
隻是，天在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