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木仿佛能感覺到南墨疏的傷心一般,心也跟著疼痛了起來。
“待我班師回朝,太後已經進了皇陵,母後去逝五年,我這個養子一次都沒有去祭拜過母後,母後最後一句話,還在惦記我啊。”
饒是南墨疏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這會兒也失聲痛哭。
顏木看到一改常態的南墨疏,心中也有幾分酸澀,想來太後對南墨疏有扶養之恩,若是自己的話,怕是當時就會帶著兵殺回京城了。
顏木歎了一口氣,輕輕的拍了拍南墨疏,不過手還沒落到南墨疏的身上,就看到南墨疏坐了起來,帶著麵具的臉龐,看不出來半點變化。
顏木突然有些心疼眼前這個男人,在外人看來,他是不苟言笑,令人聞風喪膽的戰神,也是個能讓京城的小孩直哭的凶神,誰也不曾知道他心中的傷痛。
顏木將自己抬起來的手,緩緩的放了下來,她想了蘇冽,一如南墨疏這般讓人心疼,可是最後狠狠地傷害了自己確實自己的未婚夫,罔自己那麼的信任於他。
顏木強壓下自己的感情變化,麵無表情的看著南墨疏,眼神之中,甚至有幾分駭人。
南墨疏看著顏木突然換了一副模樣,心頭頗有些不解,不過他向來不善於言辭,剛才同顏木說的那些話,已經是一反常態,又怎麼會說別的什麼呢?
隨即南墨疏也冷下臉來,一臉不善的看著顏木,惡狠狠的叮囑道,“若是此事從你口中傳出去,本王就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話,南墨疏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蘭溪閣,留顏木一人在院子裏發呆。
顏木知道自己有幾分喜歡上了南墨疏,不過她更是清楚,雖然自己日後會同南墨疏有夫妻之名,可是若是自己當了真,隻怕是比起前世還要不如。
當初蘇冽好歹同自己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南墨疏能給自己的又是什麼?能上玉碟的側妃就有四個,更不要說其他的鶯鶯燕燕,到時候自己能有的是什麼,王府的一畝三分地而已。
顏木想來都淋得清,她以為自己分析了利害,就會忘記了南墨疏,卻不知道世上有情這一字,害人不淺。
顏木轉身回了自己的閨房,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總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果真不出顏木所料,一直到傍晚,顏武都不曾回到府中,原本顏木也不曾當回事,不過天色愈發的灰暗,顏武想來謹守本分,哪裏會同朝臣出去飲酒作樂?
就算是顏木不是很稀罕自己身子的這位父親,這會兒也有些慌了神。
顏木吩咐小辛,趕緊將楚北叫過來,小辛看著顏木臉上的急切,也不敢怠慢,直接將楚北揪了過來。
楚北一臉淩亂的看著顏木,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上兩隻不一樣的鞋子,頗有些浴哭無淚的樣子。
顏木絲毫沒有同楚北打趣的心情,神色抑鬱的說道,“去外頭打聽打聽,老爺幹什麼去了。”
楚北有些發愣,想到了顏木平日裏不拘小節的模樣,這才說道,“老爺怕是出去尋歡作樂了吧,小姐還是不要打擾老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