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理事等人聞言,神色怪異地互相對了一個眼神,崔理事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道……
“自從上次集團受過打擊之後,財務狀況就一直很差,資金也是周轉得很吃力。”崔理事瞥了安憶南一眼,發現她沒有發現異樣,繼續說道:“經過那次的打擊,很多老客戶都對我們安氏失去了信心,財政必須縮減,裁了一次員。”
安憶南的心越聽越是被揪緊,安氏,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一個月前的安氏,還在爸爸的帶領下越發蒸蒸日上,現在怎麼會?
“現在公司人心惶惶,也越來越不景氣。所以我們這次來,是求顧夫人你幫忙的。”
安憶南抿了抿唇,狐疑地看了看崔理事。
這些事慣常都是公關經理或者是爸爸的秘書第一時間就彙報的,這次怎麼會是幾個股東一起上門……
“那,我能幫到公司什麼,你盡管說。”糾結了許久,安憶南選擇了相信崔理事。
崔理事眯起的眼睛內閃過欣喜的光,他扶了扶眼鏡,說道:“我們想請顧夫人向顧先生開開口,給安氏一點援助。”
幾個股東紛紛附和。
如同響雷在耳邊炸開一般,安憶南的心不斷地往下墜,這幾個股東,是要來向自己勒索的?
她隻覺得此時一陣氣血攻心,緊咬著唇,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去,幾個理事又開口:“隻要顧先生能給安氏一個億,相信安氏很快就能熬過這段危機了。”
“對啊,況且一個億對顧氏集團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而且安氏又是顧先生的嶽父家,相信顧先生不會見死不救的。”
“除非是顧夫人不想救安氏,不過,大小姐應該不會的。”
“如果大小姐連自己的娘家都不管不顧,我們隻能撤股出去,另謀生路咯。”
他們竟是要把自己逼上絕路!安憶南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自己在這個顧家已經是舉步維艱,仰人鼻息才能活下去。現在這幫人,仗著父親病倒,就來向自己勒索?
而且拿捏住了自己和父親的命脈——安氏,如果父親醒來,發現安氏不複存在,自己該怎麼向他交代?
她吸了吸發紅的鼻子,開口道:“你們是要我去問顧玨要一個億,去救安氏?”
股東幾個交換了狡猾的眼神,由崔理事開了口:“大小姐,您現在是顧先生的夫人,顧先生怎麼可能不聽你的呢?”
崔理事心內一陣激動,安北淮那個老頭子管著安氏那麼多年,哼!一毛不拔,好不容易等到他倒下,現在他的女兒又攀上了顧家這顆大樹。拿些好處,也不為過吧。
幾個從前跟著安北淮出生入死的老股東,竟也聽了崔理事的挑唆,來逼迫安北淮唯一的女兒來了。
安憶南看著這幾個人,其中有的是跟著爸爸創建公司的功臣,跟著爸爸多年的好兄弟。居然也在爸爸出事之後,倒戈相向。這要是讓爸爸知道了,他該多傷心啊。
幾個老股東被安憶南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虛,有得不由自主低下頭去。
“崔理事這是在威脅我嗎?”安憶南拿出安氏大小姐的傲氣出來,道:“好,去問顧先生可以,你們先給我看看現在安氏的財政狀況。我也會親自回公司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們說的那麼回事!”
“這……”崔理事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站了起來,換了一副奸詐的嘴臉,笑嘻嘻地說道:“大小姐不必不相信我們。我們幾個股東可都是老臣子,難不成還會騙你?”
說著,他走到了客廳左側,拍著價值不菲的名家雕塑說道:“大小姐,顧家裏頭,每一樣東西都價值連城。就連客廳裏麵最普通的雕塑,都是兩年前以九千萬拍賣價成交的孤品。這一點點錢,相信顧家不會放在眼裏的,該不會是大小姐嫁進了顧家,就忘了自己姓什麼了吧。”
“你!”安憶南氣得眼淚都忍不住奪眶而出,她哪裏受過這樣的侮辱!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反駁眼前這個陰險小人!就在此時,冰冷的聲音從後方響起——
“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安氏有什麼財政危機?嗯?”
眾人回頭一看,是顧玨。
他修長健碩的身體被精致的西裝襯得完美無瑕,俊臉此時全是陰冷,讓安憶南身後一眾人不由一驚。
“你、你怎麼會回來?”安憶南雖不想承認,但此刻的顧玨,如同救星一般地出現,寬大的身軀令她莫名被安全感包裹著,整個人不由鬆了一口氣。
“你私自把人帶回家裏麵,這件事我等一下慢慢和你算。”顧玨以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在安憶南耳邊不留感情地低吟。隨即坐到了沙發上,陰鷙的目光緊盯著崔理事和幾個股東。
“你們在找我妻子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