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笨蛋，不要直接講話，用耳機！”
羅仲能晃動了一下身子，靠在牆上，隨即也無奈地抬起左手，按在耳機上：“其實也不用這麼謹慎的……”
後麵的隊員也跟上了，吳奇哲叫何家俊帶領隊員先進去巷子，然後跑過去抓著羅仲能的肩膀，把他拉到一邊，以審問的口氣詢問：“你在這裏等了多久了？”
“我看看……”羅仲能拉開衣袖，看了看裏麵的手表：“有十八分鍾了吧……”
“怎麼會那麼快？”
“因為我們的路線不用你們那樣的警戒啊。”
“走的哪裏？”
“建中到郵局的內部路線。”
“啊？那你們怎麼上去的？”
在吳奇哲的印象中，要走那條路線，必須登上一架搖搖欲墜的外部施工樓梯，隻要爬上去一個人，就會劇烈搖晃，別說十個人了，兩個人都會讓那東西坍塌，這也是他們都不願意走的原因。
“那地方早就被炸塌了，我們順著瓦礫堆就爬上去了。”
羅仲能一向都回答得十分平靜，這一下他似乎有點不耐煩，而因為屬下老是超乎自己想象的吳奇哲，則是略微憤怒地說：
“好吧……隨你便，但你要是害死任何一個人，我都要親手槍斃你！”
隨即，羅仲能對曰：
“我的腦袋，隨你便。”
隊伍集結完畢後，是12月30日的淩晨一點，這意味著他們有六個小時執行任務，算上撤退，也就五個小時，這樣的時間夠多了。
隊伍被重新分配，本來是掩護小組二十人，何家俊擔任指揮官；主戰小隊三十人，吳奇哲擔任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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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的麵積很大，加上那些被炸塌夷為平地的建築，就更大了。基地本身並不大，也許隻有一間超市的長寬，然後外麵圍了一大圈的圍牆，然後一堆一堆的士兵在外麵巡邏，從廣場邊緣到大門，有大約數百米的緩衝距離。
這樣的大小，用他們自己的作戰地圖根本無法指明位置，所以才要去測量它。
吳奇哲仔細看著，從高處——實際上是擋炮彈的高樓中部陽台——審視著即將成為戰場的廣場。
“這鬼地方真是……”吳奇哲自言自語著，絲毫不注意旁邊的人是否聽得見他的話，“瓦礫堆吧……瓦礫，嗯。前，後，左……後……這樣子出來，然後……就是……唉，真難辦，難辦啊難辦。”
周圍的人全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直到他“啪”的一下收起望遠鏡，才認真地說道：“等一下呢，我帶三十個人從那裏進去，另外二十個人留在附近以防他們襲擊側後，掩護就不用了，至於測距的問題……這裏的人誰有帶測量儀？”
人們互相看了看，隨後何家俊舉起了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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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量工作順利完成了，消息隨即發回基地，那裏的人又把情報發給弗森德裏克將軍的師部，緊接著，那裏的情報人員又以出奇的效率將它給了中國第二十八軍。
因為早就和李玉將軍說好了，接下來的工作似乎意外地輕鬆。
在一片曠野上，一支車隊正在緩慢的行進中。
他們並不是故意那麼慢的，因為他們隻能開那麼快——車隊裏最輕的一份子都有將近三十噸重。走在最前麵的，是兩台重裝的步兵戰車，隨後是25A坦克，夾在中間的，是高昂185毫米榴彈炮的自行火炮，他們笨重的身軀在不那麼結實的路麵壓下了一道道履帶痕。
“停車，停車！”
一輛坦克上，車長把半個身子露在外麵，抓著通話器對所有車輛喊到。幾秒鍾後，它們都無一例外地停下了，僅僅剩下兩輛步兵戰車開到旁邊作為警戒。
那個車長跳下車來，跑到一台自行火炮上，敲了敲艙蓋，裏麵隨即探出一個黑漆漆的麵龐，他看了看，說道：
“剛才總司令部來命令了。”
裏麵的人開口，露出白亮的牙齒：“什麼？”
“具體點的話，大概就是需要你們炮轟某個目標吧，你們這些火炮……”
“哦？哪裏？”
“你讓我進去！”
裏麵的人讓開，這個車長也很敏捷地進入了自行火炮裏寬闊的空間。
自行火炮的車長打開了作戰地圖，而坦克的車長拿出了一張紙，上麵寫著一串詳細的數字。
自行火炮的車長拿過來看了看，指著作戰地圖裏一片被雲霧籠罩的地方：“就是這裏吧。”
“嗯嗯，沒錯，”坦克車長想了想，說：“他們要你們現在就轟，也要準！”
“好吧。”自行火炮的車長抓起通話器，嚴肅地說道，“全體自行火炮，調轉炮口，對準賀州市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