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時,麵前站了一群人,不知何時,麵上一片冰冷尤不自知。茫然地抬起頭,一個,兩個,男人,女人,穿著各色衣服的,圍成一圈,似乎在看她,又似乎沒有在看她。她隻覺得什麼感覺都沒有了!似乎有人一直在質問秋若塵,問她出事的那天去了那裏?去幹什麼?為何,昊遠翔出門去找她,卻被太子所害,秋若塵呆呆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個溫熱的手指撫上臉龐:“你竟然哭了?”她聽不知道那是誰的手指,也不知道是誰說的話。有人走過來,扶起她,想要帶她走,她突然掙開:“我要去找翔兒,我知道,他等我去找他,我知道!我一定要找到他!”
後頸一陣劇痛襲來,眼前一黑,她昏了過去。
秋若塵醒過來,看見床前圍滿了人,微微有些惱怒:“你們不去找王爺,都圍在這裏幹什麼?”秋蘭等幾個丫鬟麵麵相覷,秋蘭上前說:“小姐,何總管還有張將軍他們都去找王爺了,但是,他們擔心小姐,所以讓奴婢在這裏伺候著!”秋若塵又道:“瑞兒呢?”秋蘭道:“就在隔壁,柳小姐陪著他,他也剛睡著!”秋若塵起身吩咐:“你們都出去吧,看看瑞兒那裏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起身打量著屋內,她似乎還是第一次好好地看他們的屋子。屋內還留著成婚時喜慶的顏色,因為她不在意,下人們也不敢隨意用其他的顏色來裝飾屋子。床上有兩套被褥,她一套,他一套,她讓他睡地下,他就乖乖地睡地下,從來也不多說一句。隻用一雙晶亮晶亮的的眼睛看著她,直到她拍著他的背,哄他入睡。
梳妝台上的首飾少的可憐,更沒有幾隻簪子是他的。那隻他最喜歡戴的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為他戴上的,一根很普通的白玉簪子,如今,那隻白玉簪子孤零零地躺在匣子裏,旁邊是她常用的綁頭發的各色緞帶。
他的衣服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衣櫃中,摸著這些衣服,彷佛還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獨有的清新溫和的味道。抓住他的衣服,秋若塵的心狠狠地一痛,像是被誰用錘子狠狠地砸了一下。然而,那些衣服的味道那樣的熟悉,那樣的令她感覺到鎮定寬和,她微微地笑起來,心中也喜悅起來,然後又微微沉下去:他一定沒有死,但是,他一定受傷了!
秋若塵穩步出房門,走到隔壁,叫醒昊福瑞:“瑞兒,你睡醒了麼?我們去找你的父親!”
此後的五天內,秋若塵不眠不休,帶著昊福瑞在帝京的每個角落裏搜尋。昊福瑞餓了,就陪他附近的酒樓隨便吃點,昊福瑞累了,將他背在背上繼續尋找。
秋若塵似乎突然不放心任何人了,牢牢地將昊福瑞帶在身邊,而昊福瑞也更依賴她,不論去那裏,都要她在。她們像是一對四處流浪的孤兒寡母,隻有彼此可以相互依靠,隻有彼此可以互相依賴。兩人從來沒有說過想要回家的話,也不願意跟著來找她們的親人回去,也許她們不知道該回去那裏,也許是因為少了一個人的家,那就不再是家。
王府和秋府的人無奈,隻得派人遠遠地跟著。隻是,秋若塵和昊福瑞的身體越來越消瘦了,特別是秋若塵,五天了,從沒有休息過一下。眼睛裏的血絲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