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東郭曦這麼輕易就被抓住，那樂宸還覺得無趣兒呢。
樂宸問：“你確定東郭曦在？”
索如龍點頭兒：“微臣親眼所見，不會有假。”
索如龍看了莊雨雉一眼，還是說了：“微臣的飛鏢打中了東郭氏的肩頭兒，她應該跑不遠。”
“隻有她？”樂宸追問。
索如龍點頭。
樂宸示意他下去。
樂宸屏退左右，問莊雨雉：“你可要去見見你外祖母後？”
莊雨雉十分為難。
一方麵那是骨肉至親，對她也夠好，她還是想過去看看，若是外祖母後能夠迷途知返，那是最好；另一方麵，她深諳外祖母後的脾性兒，撞死不回頭兒的那種，她去了也無濟於事還很可能會激怒外祖母後導致自己也深陷泥沼。
但最後莊雨雉還是決定要去，不論如何，若這是最後一麵兒，看看也好，而且說不定還能立功。
莊雨雉對樂宸說：“若是需要外孫女兒去，外孫女兒便去。”
樂宸本來就沒打算讓莊雨雉去，不過是試探她。看她千回百轉的，估計是想出兩全之策了，便順水推舟笑道：“你去也無事可做，昨夜又受了驚嚇，還是早些兒回宮歇著罷，本宮親自陪你回去。”
樂宸前腳剛帶著莊雨雉回宮，剛安頓下來，後腳兒對朱便來報：“東郭氏抓住了，現如今便在紫宸殿，陛下請您過去，在屏風後頭聽著。”
樂宸拒絕：“後宮不幹政，本宮去了，算如何？朝臣們都看著呢，屆時又有話兒說，本宮可是被彈劾怕了。”
對朱道：“此番是私人談話兒，無有朝臣。等這次第過了，會走正常審訊流程的。”
樂宸了然：這是想先問問能不能套出什麼機密，若是涉及宮幸，還能幫著分析。
樂宸即刻啟程來到紫宸殿，從後門兒進去，來到屏風後頭坐著，一麵兒吃茶品糕點兒，一麵兒聽著。
東郭曦一副農婦打扮，頭發淩亂，但絲毫不見落魄，反而添了幾分我見猶憐的楚楚氣質。
宋金負手而立，背對著東郭曦和樂宸，明滅不定的光線裏顯得很有威懾力。
東郭曦一直跪著沒有說話兒，還是宋金先開口兒：“你的傷還好麼？”
東郭曦應：“多謝陛下關心，臣妾尚有一條性命在。”
宋金轉身：“朕若是你，便不會回來。”
“不回來任由那毒婦擺布臣妾的外孫女兒？”東郭曦的臉上掛著嘲諷的笑容。
“聰明如你，定然知道此事非西後一人所能決定也。”宋金微微蹙眉。
東郭曦冷笑一聲兒：“是非不重要，關鍵是臣妾是如何認定之。不論是否是宮氏所為，陛下都會為宮氏開脫，而臣妾深恨之。”
宋金歎口氣兒：“若是你好生當你的東宮皇後，樂宸也越不過你去，雨雉也不至於下嫁到北方。朕已經盡力在保全雨雉了。”
東郭曦忽然問了一句兒：“陛下可記得她原名兒叫甚？”
宋金語塞。
東郭曦自嘲地笑了：“宮氏說甚你都當聖旨，恨不能天天捧著，自己之前的外孫女兒倒是不管不顧。人都去天涯海角了，你還能接回來，我們日夜陪伴，倒是被你逼得活不下去，得出去自謀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