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們哪去弄來的酒精,”錦誠一邊給夏革等人上藥一邊說道:“這東西還蠻好用,省了我不少醫藥費。”
“在鬼子的營區裏你覺得呢?能不把這東西給儲備兩瓶?”夏革一邊嚎叫一邊說道:“要不是鬼子管得嚴,我都想去偷輛卡車撞出去了。”
“就你?偷得來卡車嗎,就算偷了你又開得來嗎?”錦誠嘴角一翹,滿不在乎地說道:“那你咋不直接偷點炸藥把營區炸翻天呢?”
“去去,好像你偷得來一樣,哎呀,輕點輕點,”夏革疼得齜牙,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錦誠故意的:“不過龜仔啊,你後麵的主意不錯啊,偷炸藥啊。”
“你還真問對了,我就偷得來還開得走,我那技術好歹也是交了5000學的,”錦誠白了他一眼,說道:“偷炸藥?估計還沒偷到我就得目送你被關進小黑屋了。”
“得得,咱能別說小黑屋嗎,”夏革聽到說要關小黑屋,急忙穿起衣服:“那地方可不是人待得,對了,給你商量個事啊。”
“藥還沒擦完呢,算了,有話快說,明天皇軍就檢查了,我可得趕回去布置工作,”錦誠將酒精放下,不耐煩地說道:“為了給你們幾個弄張假條可把老子給跑安逸了。”
“怎麼四川話又冒出來了,”夏革愣了一下說道:“有時候真搞不懂你哪去學的那麼多方言,話說回來,你怎麼不問我們為什麼會在半夜出去?”
“你們出去自然有出去的理由,再說,按照你們的套路除了打洞逃出去還會有什麼?”錦誠癟了癟嘴,絲毫沒有露出一種“這我都猜得出來”的自豪感,反而是一種“是個人都會猜出來的好吧”的不屑。
“好吧,服你了,”夏革經過短暫的尷尬後一把拉住錦誠的手臂,期待地問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們一起來一出困龍升天?”
“你小子腦袋是被機槍給突突了啊,還是被馬長臉給甩了兩巴掌,”馬長臉是俘虜們給馬師爺取得外號,錦誠看四下無人大膽地說了出來:“你以為那麼輕鬆,是個人都能猜到有貓膩,如果我想的不錯的話,蘇小眼肯定要把營地翻個頂朝天。”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內心還是向著我們的,”夏革拍了拍錦誠的肩膀說道:“這樣我這懸吊吊的心也就放下去了,記得多給我們弄幾頓肉回來。”
“去,去,我什麼都沒說啊,剛才的完全是你一廂情願罷了,”錦誠排開夏革的手說道:“說真的啊,你們這幾天說不定還會被跟蹤呢,不要再出去折騰了,這次幸好是因為二鬼子裏麵內鬥我才被保下來,你們可不能拆我台啊。”
“絕對的,你不在了我們哪去吃肉去。”夏革拍著胸脯保證。
“少囉嗦,我工資就那麼點,榨幹了你們就隻有喝西北風去了,”由於一起待久了,錦誠心裏也對他們產生了不小的感情,話也肆無忌憚起來:“不對啊,你們住的那麼舒服,隔三差五還有肉吃,那你是準不準備逃出去了。”
“有肉吃我就不走,哈哈。”
“......”
“還是外麵的空氣舒服。”告別了滿是酒精味的帳篷,錦誠漫步來到了工地。此時工程基本上結束了,一眾俘虜也難得的有了休息時間。雖說是休息時間,但是在雪花飄落之中的天氣下,繼續運動反而會比坐下來好很多,因為很多坐下來休息的再也站不起來了。
青年看著一個身體較弱的俘虜栽倒在地上眼看活不長,而四周的難友們卻上前將他的衣服扒光後不問不理,任其在風雪中自生自滅。
“與其將資源留給將死的弱者,還不如將資源給予可以創造未來的強者,這是俘虜裏不成文的規矩,雖不人道,但不得不說十分理性。”
“張哥,這麼閑啊?”錦誠整理好心情對著一步步走到自己身旁的張恒說道:“晃來晃去的話,被皇軍看到恐怕不好吧,萬一他們來個突擊檢查不就完了。”
“那他們又能說什麼呢?”張恒完全不在意地說道:“工期那麼緊我們都能提前完成工作,我們鬆一點又能怎麼著,再說估計你也明白,皇軍和咱是‘一夥’的,自己人不打自己人是吧。”
“原來如此,我就說馬爺為什麼要和普叔鬧不快,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但是皇軍為什麼要拋棄普叔?”錦誠問道。
張恒也不管多說,草草打發道:“這些你就不用管了,馬爺吩咐的沒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