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楓沉聲道。
“這倒是的。”齊思明也沒有辦法反駁,“這話中有話機,引動了先輩聖人氣機也未必是好。”
廖青楓想了想道:“你觀看此子覺得如何?”
齊思明聽到廖青楓話音,頓時一愣,“莫非院首打算暗中扶持他?”
“我還在思考。”廖青楓搖了搖頭。
陰司是朝廷當中最為特殊的一個機構,陰司內官吏都是從回生地選拔,然後分配到各個地方。
不像是玄台府,各大州府,都能直接安排人手,想在陰司內有自己的勢力,隻有拉攏陰司內的高手,或者是塞進一些資質上佳的青年才俊,扶持一些新人。
說不定有一天這些人就成為了陰司當中至關重要的大人物,這對於各個勢力的布局來說尤為關鍵。
人帝三輔之一,陰司可非浪得虛名。
“我勸院首打消這個想法吧。”
齊思明搖了搖頭,“施良不過是一個小小司農,而且資質也未必會好到哪裏去,他在陰司是否有前途還尤為可知,院首若是有這精力,不如多找一些資質上佳之人送到陰司回生地來的實在。”
廖青楓聽聞,微微沉默了一下,不可否認的他方才真的心動了一下,畢竟聖殿因為施良一句話都引發出了氣機,但此刻經過齊思明這般一說,他頓時醒悟了過來。
施良畢竟隻是一個小小司農,未來在陰司成長到何種地步還是未知之數。
.........
南華城,陰司府。
南華城陰司府掌管著南華州陰司所有衙門,即使如此,建築依照也是坐南朝北,顯得有些陰森,淒冷。
樓閣林立間,多是槐樹並行。
位居中央樓閣中,司從袁雙水在花名冊上寫完了最後一個字,緩緩放下了手中筆,一道黑風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樓格外。
“陳冠玉?”
看到來人,袁雙水眉頭微皺。
來人是一個樣貌三十多歲男子,相貌絕美,秀氣十足,就算是一般青樓花魁女子看到這等模樣,都是忍不住會自哀自怨。
來人笑了笑,老神在在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怎麼?袁兄似乎並不歡迎我。”
袁雙水淡淡的道:“你膽子倒是挺大的,不老老實實呆在府內,還敢出來亂晃,不怕道門之人找你麻煩?”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南華州玄台府的府從陳冠玉。
一般人不清楚內幕,但是袁雙水卻是十分清楚,上清門滅門之案,就是此人一手所為。
陳冠玉淡淡一笑,道:“道門之人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對我動手。”
玄台府乃是人皇最重要的一把利劍,如果道門敢對玄台府動手,那無疑是將巴掌打在了人皇臉上。
而上清門滅門慘案,道門之人會‘理論’一番,但最後的結果隻能是無疾而終。
袁雙水直接問道:“你這次來找我是什麼事情?”
“你這麼著急作甚?我來找你敘敘舊,喝喝茶不行嗎?”
陳冠玉把玩著手指隨意的道。
袁雙水沉聲道:“我隻是不想將麻煩惹在身上,做人做事還是小心一些為好。”
陳冠玉也知道袁雙水性子,當下直接了當拿出一張白紙:“左都督要安排兩個人進入回生地,這裏是名單和身份來曆。”
“兩個名額?”
袁雙水一聽,眉頭微微一皺,“前段時間左都督不是說今年不用安排人手嗎?”
陳冠玉說道:“今時不同往日,五年之內,陰司就會迎來大洗牌,各大勢力都在陰司安插人手,所以左都督要在這段時間布好局。”
陰司會出現變動,早在人皇剛剛登基的時候便有了傳言,但是七八年過去了,陰司依舊是那個陰司。
而且陳冠玉乃是陰司司從,他自己難道不清楚陰司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袁雙水眉頭擰成一個川字,“我目前隻有四個名額,怕是不夠用了。”
回生地名額是有限的,兩年隻能舉薦十二個名額,袁雙水之前已經舉薦了八人,現在手中隻剩下了四個名額。
其中一個名額是他最小子嗣袁澈,另外兩個是施良和武成益之子武熊成的,最後一個名額則是一個城隍都之子。
這四個名額早就定下了,現在突然左都督要安排兩個名額,完全將袁雙水計劃打亂了。
“這話你去和左都督說吧。”
陳冠玉嗤笑了一聲。
“我知道了。”
袁雙水低沉的道。
陳冠玉看了一眼桌子上花名冊,淡淡的道:“實在不行,你就去掉原先兩個名額,反正對於你來說也是小事,比如說這個武熊成,施良,白召。”
袁雙水沉吟了片刻,道:“這施良與佛門有因,而且此次立了大功,不能除去他的名。”
“那就白召和武熊成。”陳冠玉眼皮微微一抬。
袁雙水為難道:“白召是易南商會之人.......”
“易南商會?”
陳冠玉聽聞,露出了一絲玩味,“這不行,那不行的,那就將袁澈劃去好了。”
易南商會乃是北燕四大商會,勢力遍布南方幾州,勢力龐大,而且背後也是頗有來曆,想來此次安插這個白召也是別有目的。
袁雙水聽聞,臉色頓時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不論怎麼樣,左都督兩個人必須進去。”
陳冠玉指了指桌子上的白紙,隨後道:“袁司從慢慢斟酌吧,我先告辭了。”
說著,陳冠玉化成了一道黑光再次消失在了屋中。
袁雙水凝眉看著麵前的白紙,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