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爭時心要靜,急時人要穩。”黑袍人自語了一聲。
隨後兩人都看著遠處的天際,沒有說話。
“那你此次引我來是為何?”
一陣沉默後,黑袍人好奇的問道。
“那刀我送人了。”老者拐杖輕輕敲在地麵,向著前方走了幾步。
“刀已經損壞,早就是無用之物了。”
黑袍人仰起頭深深歎了口氣,“我倒是好奇你送給了誰?”
“一個年輕人。”
老者淡淡笑道。
..........
麻油巷。
趙青梅,餘命,陳剛三人圍坐在桌旁。
“我決定了。”
趙青梅認真的道:“我要去上清門。”
一連數天,還是沒有施良的訊息,好似這個人就這樣消失了一樣,她再也坐不住了。
“要不我和你一同去吧。”餘命想了想道。
此去上清門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趙青梅搖頭道:“不用了,我此去是打探消息,並不會有危險,而且近來陰司內事務繁多,你還是留在黎鎮吧。”
旁邊坐在椅子上的明萱則是心中一緊,眉頭微微一皺。
自從被趙青梅救回來以後,她身上的傷勢也開始慢慢有所好轉,尤其是小腿,雖然沒完全恢複,但是正常行走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也知道趙青梅夫君便是陰司司農,雖然麵上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卻是起了一絲提防。
“不行,我和你一同前去。”餘命堅持道。
在他看來,趙青梅小姑娘從來沒有出過黎鎮,此去上清門不說危險重重,但還是對涉世未深的趙青梅來說還是有些危險的。
餘命一生無兒無女,早就將施良和趙青梅看做自己親人,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趙青梅剛欲說話,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沈族族長沈春月,今日特地拜訪司農夫人。”
一道嬌美動人的聲音響起,仿佛要把人的魂魄都要勾走一般。
隻見沈春月一襲白衣宮裙,黑色柔順的秀發上插著一根鳳釵,雙目含著脈脈春光,邁著蓮步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
餘命看到沈春月,頓時一臉戒備。
當初醉月樓設局殺孫雲,便是此人牽的頭,雖然她沒出手,反而獲得大便宜。
後來施良因為經過鎮尉管昶的提醒,對於沈族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兩方至今為止倒也沒有發生衝突。
“我聽聞施司農許久沒有歸來,便過來慰問一二,順便有件小事需要夫人幫忙”
沈春月笑了笑,一雙狐媚的雙眼不經意間看向了明萱。
明萱被那雙眼一看,頓時心中一寒,竟然有種如墜深淵之感,腳步下意識向著後方退去了數步。
趙青梅深吸一口氣,平靜的道:“沈族長客氣,我夫君令行公事,想來不久便會歸來,我也沒有什麼能力幫的上沈族長的大忙。”
“挨。”
沈春月擺了擺手,笑道:“夫人不用這般自謙,我的忙很小很小,隻要將這個丫頭交給我就行了。”
沈春月指了指站在人群後麵的明萱。
“不要,我不要和她走。”
明萱心中一慌,連忙拉住趙青梅的手。
幾人都是心中奇怪,不明白沈族族長為何要討要一個落難的女乞丐。
趙青梅看到這輕輕拍了拍明萱手臂,隨後看向了沈春月:“明萱不願意跟你走。”
沈春月笑意更深了,“此事不是你們願意不願意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
餘命聽出了沈春月話中的不善,直接站起身來。
“我沒有什麼意思,我本不想這樣子的。”
沈春月在屋中走了幾步,打量了一下周圍建築,隨後輕輕歎了口氣,“你們可知道在你們麵前的人是誰?”
明萱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銀牙緊咬。
趙青梅沒有說話,就算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沈春月如此討要明萱,肯定是因為其特殊的身份。
“怪就怪你太善良了,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他們。”
沈春月指了餘命,陳剛一眼,隨後看向了明萱,“此人是人皇欽點的朝廷要犯,誅九族重犯,包庇此人,同樣也要誅九族!”
沈春月話音不大不小,但是卻如驚雷一般響徹在眾人耳旁。
餘命臉色蒼白,道:“沈族長這話未免太過誇張了吧。”
“青梅姐,你要救我啊。”
明萱拉著趙青梅的手臂。
“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瞞我?”趙青梅凝視著明萱道。
“我....”
明萱被趙青梅雙眼一掃,頓時心中一虛,隨後咬牙道:“青梅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騙你。”
此刻趙青梅便是她最後一顆救命稻草。
“你若是不說實話,我也無能為力。”
趙青梅冷靜的道。
沈春月並不會是無的放矢的人,她既然親自上門,肯定是有原因。
“青梅姐,你真的不願意相信我嗎?”
明萱低著頭,輕聲道:“還是說從一開始你們就是串謀好的,故意將我穩住。”
“你在說什麼?”
趙青梅柳眉微微一皺。
沈春月拍著手笑道:“沒錯,我們早就串謀好了,抓住你這個朝廷要犯可是大功一件,有誰會不動.......”
沈春月話還沒有說完,明萱便對著沈春月吼道:“什麼朝廷要犯,你簡直在胡說八道,明明是朝廷無故剿滅我上清門。”
上清門!?
朝廷剿滅!?
聽到明萱口中這話,餘命和陳剛臉色都是一片呆滯,心中翻起了驚濤駭浪,尤其是陳剛。
他可是和施良親自前往了上清門調查此事。
當時上清門風雲彙聚,八方雲動,各個高手都混雜在其中,為此還進入千雷窟中搜查。
趙青梅站在一旁,有些愕然的看著明萱。
明萱雙眼血紅,死死的看向了沈春月,“當日,南華州玄台府府從,三個府都親自出手,蒙蔽了氣機,親自對我上清門出手,無數師兄弟都無故被殘忍殺害,要不是我父親拚死保我一命,我怎麼可能跑的出來,即使如此,我身上修為盡數被廢,身上也是遭到重創,一路顛沛流離逃到了此地。”
“什麼朝廷要犯,重犯,完全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