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死嗎?
如果他出事,在老家的老母親,還有老婆、孩子該怎麼辦?
這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哐啷’一聲,鐵門手柄被人拉開,厚重的門被人拉開,震落一地鐵鏽灰塵。
閆永昌微眯起眼,朝大門的方向看去,逆光之下,他看不清來人,反被屋外的亮光刺痛了眼,他嘴上被貼了膠布,發不出聲,隻能勉強發出一下嗚咽的聲音。
少年伸手將鼻前的塵土揮去,
“好久不見啊!”
他很高,一米八九的樣子,站在背光處,身形清俊挺拔,給人一種天然的壓迫感。
閆永昌‘嗚嗚’出聲,有些透不過氣。
他甚至看不清來人長什麼樣,而對方卻將他一切的狼狽,盡收眼底。
少年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他想起剛創業時,那段伏低做小的日子。
那些鄙夷的目光,那些鄙夷瞧不上的嘲諷……
他恨、但更多的還是怕。
看著閆永昌神色慌張,四處扭動尋求安全感的模樣,柯旭笑了,絕不是善意的笑,他的笑就像看到什麼有趣的雜耍一般,帶著冷、帶著嗤,
“原來……你也不過如此啊!”
也就能欺負欺負老實人。
閆永昌神色驚恐,拚了命的往後退,他很想說,他隻是個普通的商人,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他跟他不熟啊!
千言萬語在貼著的膠布下,彙集成了無數的‘嗚嗚’聲。
柯旭反手插兜,緩緩的,一步一步,朝地上的男人走來,每一個步子都極慢……
‘踏、踏、踏’
每一步,都像踩在了閆永昌的心髒上,帶來極大的驚悚感。
漫長的煎熬,柯旭終於走過了陰影,他慢悠悠的蹲下身,‘嘶啦’一下,扯掉他嘴上的膠布,
“瞧瞧我這張臉,熟悉嗎?”
閆永昌剛從嘴邊的疼痛緩過神,聽到他的這話,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向那張精致、卻非常年輕的臉……
有幾分熟悉。
不過兩秒,他猛然睜大眼睛,磕磕絆絆哆嗦著牙齒,
“趙……趙雅娟……是她、原來是她。”
十多年了,他強迫自己忘記,可是沒到晚上,夢中,他總是能夢到那張在他身下嘶吼,絕望痛斥他禽獸的臉……
她的臉,很麵前這人有六分相似,六分啊!
除了柯旭,還有誰?
他懂了,他什麼都明白了……
如果說落在別人手上他或許還有活的希望,那麼落在柯旭手上,他是半點希望都沒了。
不,不對。
當年的事,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柯昌林都不曾懷疑過他。
那時柯旭才幾歲,行讀小學而已。
他怎麼可能知道這一切。
一定是炸他的,一定是,如果有證據,他早進去了,還等現在,想到這,他多了點底氣,
“你想幹什麼?隨意綁架人是犯法的,就算我有什麼不對,也輪不到你來懲罰我,現在可是法製社會。”
他賭柯旭沒證據,那時候監控還沒普及,再加上,這麼多年過去,就算留下了什麼痕跡,現在也找不到了。
柯旭能幹什麼,殺人償命,他敢嗎?
看他死豬不怕開水燙,柯旭’嗬‘笑一聲,
“閆永昌,原來你也知道……這世上有法律,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