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沈璘隨口的關心,她有些意外:”還行。他今天開口說話了,還能認人。“

“我聽到你們說話了。你說他叫你名字了?“沈璘看著她問。

”是,他叫我了,叫了兩次。“提起這件事她就興奮起來,”我都沒敢想,他居然開口說話,還能認出我來。這些天我唯一在想的事情就是他能保住命,能醒過來就好,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醒了,而且還能說話,還能叫我。“

“那很好。你在他心裏很重要。”

她臉上一紅,發覺自己對小琬的哥哥說這個很不恰當,沈璘卻沒有絲毫不悅,他說道:”子徐是個感情強烈的人,別人對他的好和壞他都會銘刻於心,加倍奉還。你現在對他的每一分付出都是如此。“

”你們認識很久了吧?“

”在美國認識的,有七八年了,那時候他比現在內向,一臉的憂鬱,不愛說話,成績好得不像正常人。我們一直沒什麼交集。那天看到他跟別人打架,那狠勁兒真讓人瘮得慌,小琬正好去看我,在一旁鼓掌喝彩,後來我們就認識了。“想起當年那一幕,沈璘不由看了她一眼。若非往事的傷痛,他大概也不會那麼不要命吧?但若非如此,或許他們的交情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好,小琬從那次起就一直黏著他成了小粉絲。

沈璘慢慢地說:“我很欣賞他愛憎分明的性格,但強烈的感情往往很容易使人受傷。”

寧今今存在心裏很久的疑問終於找到了合適的人解釋,她說:”他有時會想起前女友,我感覺他心裏的傷很重,不好問他。你能給我說說他們的事嗎?我想幫他解開心裏的這個結。”

“我也不知道,那應該是在我認識他之前。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往事,不知道最好。創傷並不是隻有清楚地撕開才能治療,你好好對他,用你的心去感化他,這才是最好的方式。”沈璘不想再坐下去,他站起來,看著寧今今消瘦的臉,覺得自己跟她說話其實是個錯誤。

“沈總。”她叫住他,她想問一些事,張了張嘴卻沒問出口。

沈璘看出她的猶豫,說:“你們已經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相處了。互不打擾,各自精采,你不問,這就很好。”

霍子徐好得很快,他們談話的一周後已經從ICU轉入普通病房。他隻是換了個位置,大家卻同時換了個心情,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大家環繞在床前,他的目光一一掠過眾人,在寧今今臉上頓了許久,最後定格在父母臉上,眼中淚光盈然,聲音虛弱地叫了聲:“爸,媽。”盛如錦歡喜得眼淚滾滾而下,抓著他的手一個勁兒說“好”。

“你這家夥,可把我們都嚇壞了。以後不能再這麼嚇人啊,小心我跟你絕交。”程展在一旁樂嗬嗬地說。

霍子徐動了動嘴唇,輕輕吐出兩個字來:“你敢。”

“喂,瞧這人,力氣沒剩多少,霸氣倒長了。”程展指著他嚷嚷。

“誰讓你愛用做不到的事情吹牛。”沈璘在一旁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大家憋不住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