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這棟顯眼的建築不是第一次在我們的故事裏出現,但還是第一次作為主要場所出現。跟其他城市的頂級消費場所沒什麼區別。華麗,高端,都不如一個“貴”字概括得全麵確實。
一樓向普通客人開放,每天晚上都熱鬧非凡,服務周到還有精彩表演。二樓以上就不是一般人去的地方。
DEAN乘貴賓電梯直上六樓,替他開電梯的女人盈盈一笑,躬身目送他離開。門口的服務生替他開了門,跟進去替他脫去大衣放在專用衣帽間,又替他開了二門,鞠了一躬便不再跟進去。
這裏的房間裏並不像樓下那麼富麗堂皇,但奢華程度更甚。他並沒換鞋,直接走進去。
霍子徐坐在沙發正中看著他走進來,嘴角微露笑意。程展起身笑迎:“來了?快坐,就等你了。”
“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他看著霍子徐開門見山地說。
“關於哪方麵的?”霍子徐心情並不好。
“關於寧今今。”
“哪方麵?”
“子徐,你我之間還要兜圈子嗎?殘疾人舞蹈團的晚會,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讓她當上主持人的,但你讓程展故意開個冗長無用的會議拖住她,又請了那麼些政要名流與會,不會是偶然的吧?”之前他雖然覺得臨時去參加這麼一個晚會十分突兀,也沒作他想,得知那麼多重要人物都是臨時接到市政府的邀請,還以為是市長大人有什麼內情,那天在仁愛集團的慶典上看到他裝作司機模樣和寧今今一起離開才恍然大悟。這一切都不是偶然。起初他以為霍子徐看上寧今今,想要追她,可是這次的事情明白顯示,並非如此。他非但沒有在寧家危機的時候出手相助,還很有可能是指證孫黨恩、陷害寧寒的幕後主使。
“你還知道什麼?”霍子徐來了興趣。
“兩年間,你在深藍之外獨立出資以別人的名義在林城開了一間公司,那間公司做了許多奇怪的事情。扶持一家小超市坐大,給一個落魄的音樂人投錢出專輯,給小型建材公司許多大單讓它一躍成為林城的納稅大戶。這些人有一個共同點,都是高中同學。”沈璘沒有理會程展瞪得大大的眼睛,頓了一下,目光緊緊盯著霍子徐說,“它還在不久前給寧家的康平公司投了一大筆錢,盡管寧家押上了所有的動產不動產還是資不抵債。”
“不錯,一麵用出租司機的身份裝深情去接近寧今今,一麵暗地裏把寧家攪得雞犬不寧,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大膽地問一句,寧今今跟李政楷婚禮上的烏龍,也是你的傑作吧?”
最後這個問題讓霍子徐深沉如水的臉上終於露出笑意,他舉杯道:“DEAN,我真沒想到隻是根據一些蛛絲馬跡,你居然把事情推測得絲毫不差!”
沈璘沒有舉杯,他看著霍子徐說:“我不是代表自已來的。這裏麵的許多事情都是政澤告訴我的。他懷疑你接近寧今今另有目的,想調查你。可惜家裏掣肘沒能繼續下去,就把事情托付給我。”
“不錯,這是我讓程展做的。”霍子徐自己啜了口紅酒坦然道,“我不想這麼早揭開謎底。事情越來越好玩,我改變主意,不想讓這個遊戲太早結束。”
“你這麼坦誠,看來是想告訴我原因了。”沈璘也喝了一口,把杯子放下,蹺腳坐著等他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