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和孫善妍打理公司的事情,一邊了解寧寒的事情進展。李慧琳看到女兒回家,心情緩過來些,身體也沒有再出問題,倒是寧毅權照顧妻子、擔心兒子,體力有些不支。

律師那邊傳來消息,說寧寒的事情隻要受害者肯和解就不會有大事。公安局那邊礙於報社和輿論的壓力,打算追究到底。因為事情社會危害性有限,所以結果也不會太糟。隻是無論如何,報社的嘴巴是堵不上的,寧寒的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很難悄無聲息地收場。霍子徐打了數次電話,前兩次接了。後來整天在忙,也顧不得接他的電話,隻回個短信說一切都好不必擔心。‘’

回來的第七天,她去醫院時探望那位被打傷的記者。一個黑瘦中年男人,透過鏡片仍然看得出不斷眨動的眼裏閃著精明的光。住著高級病房,雇傭星級護工,一切開銷都是寧家支付,他倒是過得逍遙。聽了她的自我介紹,記者眼裏光芒更詭異了些。無論她說什麼,對方就抱住一個理兒:我是受害者,我要讓打人者坐牢才能消心頭之恨。無功而返,隻有靠律師來解決了。孫善妍約了律師來談事,律師卻帶來一個壞消息,寧寒被正式批捕。

孫善妍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失聲道:“這怎麼可能?”

“寧太太,你不要激動,我們從長計議。”

“怎麼從長計議?你是怎麼承諾我的?海口誇得天大,說是絕對能保他沒事,結果呢?”孫善妍幾乎要失控了。

“嫂子,批捕不過是個法律程序,到了法院如果辯護得當也能無罪開釋。你別激動,現在家裏就靠咱們兩人,要是咱們亂了這個家就完了。”她緊緊握著孫善妍的手臂,一邊溫言勸慰,一邊把她扶坐下來。律師見如此,也隻好先回去。寧今今送他出去,詢問事情的具體情況。律師歎氣道:“不是我不盡力,實在是警方麵臨的壓力太大,輿論炒成這樣要是他們不做出姿態來,怎麼麵對社會大眾?”

“那麼打官司的話我們有勝算嗎?”

“我一定盡力去做,想要寧先生脫罪,最重要的是要拿到證據說明他並不是故意傷害,而是為了自我保護情況下的防衛失當。但是我走訪了所有的人,在場的記者和報社都不肯拿出當時的錄影資料,更不肯為寧先生作證,反而都願意為寧先生入罪作證。難呐!”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據我嫂子說,他們進去的時候一個記者也沒有,出來的時候哪兒冒出這麼多人來?”她皺眉說。

“我也想到了,但是說到底,咱們沒有證據。因為社會影響大,上麵要求速審速判,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

因為寧寒批捕的關係,公司人心惶惶,兩個經理同時遞交辭呈,無論怎麼挽留也無果——他們已經在同行的公司裏找到了更好的職位。孫善妍罵道:“沒良心!寧寒平時是怎麼待你們的,現在他剛剛出一點事情,你們就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