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看你說的。你和我哥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養豬的哪有不說自己的豬肥的?”她一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孫善妍覺得她的比喻有些粗,卻也忍不住笑起來。笑過之後說:“可不是我們自誇,你一上場,台下就有人議論,這主持人是誰呀?怎麼這麼穩得住,一點都不慌。一定是上過大場麵的。那個攝像師說:這麼漂亮的,台風又好的主持人,風城電視台怎麼都沒見過?是不是省裏請來的?你猜你哥怎麼著?”

“嗯?”她好奇的問。

“你哥掉頭就跟人說:省裏哪有這麼好的主持人,這是中央台請來的。”

寧寒哈哈笑道:“你道我說的假?那電視台的攝像不也信了?”

“哥!”寧今今嗔了寧寒一眼,又跟嫂子說:“嫂子,你今天不走吧?今天不知道你們過來也沒提前訂房。不過剛才打了電話,深藍說隨時都有房,我一會陪你過去。”

“不用,安安剛打電話過來,說五六分鍾就到。本想一塊兒吃頓飯的,你哥說你明天一大早還要上班,今天是吃不成了。明天我上了香又要趕晚班飛機。唉,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看你都瘦了。”孫善妍一臉關切,邊歎息邊伸手虛碰了一下她的臉頰。

“這不正減肥嗎?”寧今今笑著扭扭腰。

安安打電話已經過來接人,寧寒也要去趕飛機,問她怎麼回去,小霍怎麼沒來接。她和小樊約好,讓小樊送。寧寒這才放心,三人各自散了。

小樊去取車,她在劇場側門等著。夜間的溫度比來時低不少,外麵的車和人都已經走光,偌大的廣場更顯冷清。她緊了緊衣領,躬著背跺著腳等著。

“今今!”

一聲欣喜的呼喚,李政楷捧著一大束玫瑰出現在她的麵前,情意款款的說:“你今天真是太美了。”

她愣了下神,站直了身體看著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一時不知想說什麼。許久不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李政楷,幾乎要從她的生活中淡去了。

李政楷站在她近前,把花往懷裏送。她推開花束,忍著怒氣說:“李政楷,我們已經結束了,你別再來打擾我行嗎?”

“今今,你去哪兒了?這兩個月找得我好苦!”李政楷不由分說就去擁抱她。寧今今推開他站到兩米開外,正色道:“你有完沒完?”

“你別這樣,今今,我真的知錯了。”李政楷指著天空說:“你看。”

她一抬頭,暗夜中砰的迸開一朵煙花,綻成一個心形,接著便有無數個煙花像一個個愛心在開空中開放。廣場也有些明亮起來,劇場門口的大廊柱本就濃重的陰影像是被人用墨筆描了一下。

記得政楷最後一次求婚,也是這樣滿天煙花,風城的夜空亮了幾個小時。那時的寧今今是真的高興,為自己的勇氣高興,為自己還有未來高興。她靠在政楷肩上看啊,看啊,腳酸了就坐在沙灘上,脖子酸了就仰躺下來。她戀慕著那些絢爛明亮的煙花,每一次閃光都像照亮她生命的神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