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機的是辦事處的兩個頭頭,迎著DEAN和老鄭上了頭一輛車,WENDY和她坐另一輛。大概是看兩個女士穿得都不厚,車上暖氣一直開著,WENDY把大衣放在一旁,她也把老鄭的風衣放在腿上抱著。WENDY笑問:“很少到北方來吧?石城這個季節不管下不下雨都冷得夠嗆,比風城能低上六七度。有雨是潮冷,沒雨是幹冷,比風城的風還多呢。”
她抱著膀子搓了搓,說:“還真是,老鄭提醒我帶衣服,我帶了兩件都放箱子裏了,還以為就是晚上冷,誰知道白天都這樣。看看,這麼好的衣服都弄濕了。”她有些可惜的看著做工精良的薄呢風衣,覺得有些對不起老鄭。
WENDY問:“這樣的鬼天氣他們幾個都不願意來就欺負你這個新人了是不是?都是老鄭慣出來的,幹嘛讓著他們?”
司機順手遞過紙巾盒來,她吸吸鼻子,邊擦邊說:“我什麼也不懂又比他們幾個大,想多學點東西所以就主動請求了。不過看看一起來的人就知道自己有點冒失,其實這樣的機會應該是詩綺或者BARRY他們來的,他們懂專業又有經驗,要是知道這次來這工作這麼重要,我還不敢要求呢。”
一路不斷的打噴嚏,等到了酒店不知道打了多少個,震得頭都暈了。大概是因為著了冷氣的緣故,連帶著胃也隱隱作痛,真怕堅持不到吃晚飯胃病鬧起來。WENDY見她這樣也不和她說話了,進房間先讓她去洗澡。她也不客氣,在浴缸裏熱熱的泡了一陣才覺得舒服了些,胃裏還是不太好受。
吹幹了頭發,她換了衣服去還老鄭的風衣,開門的是DEAN。
“我是來還老鄭衣服的,他在嗎?”
DEAN黑眸一張,拿過她手裏的衣服,說:“他不在,給我吧。”
“好,謝謝。”她掉頭走了幾步,DEAN在她背後說:“學過畫吧?”
她一回頭,他朝他一歪嘴角:“水平一般。”不等她反應,嘭的把門關上。
什麼意思?她有點摸不著頭腦,在門口碰到WENDY問:“看你臉紅的,是不是有點身上冷所以覺得燙?”把手放在她額頭試了一下,確實有點熱。
她自己也摸了一下,說:“嗯,有點感冒了。”
回屋去,桌上放了帶蓋的粥碗,她揭開蓋子一看,是一碗豆腐皮粥,手一顫,哢的把碗蓋蓋上,心裏一陣緊張。她拿著勺吃又不敢,覺得那粥上都長著刺似的,不吃又覺得那香味實在誘惑。多心了吧?或許是個巧合呢?他怎麼會在這裏?更不會知道自己住哪裏吧?她帶著些疑惑把一勺粥送進嘴裏,熱烘烘的鹹香直暖到胃裏,全身都覺得舒服了不少,索性把一碗粥喝個底朝天。
吃了晚飯老鄭和WENDY陪著DEAN出去辦事,她留在酒店整理辦事處剛剛送來的材料,其實根本沒多少東西,隻是看到之後她確實嚇了一跳。不單有地質、交通等方麵的調研資料、石城市委調整變化情況,居然還有常委對新區開發的表態甚至他們的一些私人情況。這些東西都是怎麼來的?她對此深表懷疑。直到現在她這才明白大家為什麼都不願意來出這一趟差,就連花癡的圓圓和ADA都沒有出頭的意思。連這樣的手段都用上了,可見公司對這塊肥肉是誌在必得,自己一心想躲事誰知道卻趟進渾水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