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暴雨傾盆,這一個月的時間連續下了近20的雨。濕潤的空氣加上煩悶的氣息,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水木清華區內一陣肅穆,除廖答滴答的雨聲,區內,不見一個行人。此時暮色已歸,正是一家人團聚的時刻。加上近日連日暴雨,所有人都窩在屋內不願出門,就算是出門買菜,也是行色匆匆,不作絲毫停留!
安然換上家居服,從書架上拿了一本物種大全的書籍,就在飄窗台上找了一個舒適的角落,蜷縮在那裏,翻開書借助昏暗的燈光,開始品讀。
沒有看多久,突然感覺房間像是晃動了一下。她緊皺眉頭,麵色凝重的抬頭看了看,房間裏麵安靜異常,剛才那種晃動好像隻是一瞬間的錯覺而已。她重重的吸了一下鼻子,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頭。
最近我是怎麼回事兒啊?總感覺周圍在晃動,不會是得了什麼病了吧!
她心中突然這樣想,結果冷不丁的將自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會不會的,一定是要畢業了,最近壓力太大,哎呀,我怎麼總是胡思亂想……我這腦殼是不是內存不夠了?
她有些神煩,胡亂的在頭發中薅了幾把,頓時,淑女頭變成了雞窩頭。
她低頭繼續看那本如同百科全書的物種大全。可這回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好像在空氣當中,彌漫著一股焦灼不安的氣息。
她無奈的和上書,想打個噴嚏,可是醞釀了半也沒有打出來,有些難受到轉頭看向窗外。
暴雨還在繼續,借助區內的路燈,能夠大致看清外麵的環境,平日裏鬱鬱蔥蔥的樹木,此時如同邪魔怪影似的張牙舞爪,嵌入陰影當鄭
她的影子印在玻璃窗上,霧氣蒙蒙的,好像不像她似的。她有些奇怪,想要看的更真切一些,可突然那影子扭曲,怪異,模糊,然後咧嘴衝她一笑。
她被這突然的變化嚇得從飄窗台上跳了下去。可回神再看時,那裏除了她模糊的身影,哪裏怪異?
嚇死本姑娘了……
她後怕不已的拍拍著胸口。連同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許多。
這是出現幻視了嗎?
不行,還是去看醫生吧!不過現在雨這麼大,也懶得出門了,要不還是喝杯水緩緩神,吃袋辣條壓壓驚!然後再追了追肥皂劇,放鬆一下,不定病就好了!
她一邊想著一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打開抽屜,抽出了一袋辣條,從床頭上拿起了手機。
剛剛打開手機就看見了媽媽兩個字眼,居然有十二個未接來電……
“什麼情況呀?居然十二連環奪命扣。估計又是怕我和男生鬼混吧,我都18了,居然還怕我早戀!嘁!老媽,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你信不信我當齊大聖給你看……”
她一邊嘟囔,一邊猶豫著點開號碼,最後還是重重歎息一聲,將手機又扔在了床頭上。
這些年來她和媽媽的關係越來越差,母女倆的溝通越來越不在一個頻道。跟母親大人聊會兒,完全是雞同鴨講。
你跟她講這件衣服穿在身上有沒有範兒,她跟你講飯在鍋裏。你同她講我想過萬聖節,她回答你是,你醜的都在過萬聖節……你告訴她,我想變漂亮,她告訴你,漂亮不能當飯吃。
得嘞,你跟她啥,她都能拐著彎兒,直上雲霄。
安然想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事情到了母親這裏就行不通。或者,母親也想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心肝寶貝越大越叛逆,不願意和她多一句話。
她倒在床上,盯著懸吊在花板上的吊燈,漸漸的發現一些不對勁,這吊燈好像一直都在搖晃,而且搖晃的頻率越來越大,她眉頭緊皺,以為真是自己太過於疲勞看花了眼。
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可很快就意識到,這跟她的眼睛沒有關係,而是整棟房子都在搖晃。
她一下子跳了起來,腦海中晃過兩個字,地震,是地震了。
來不及換鞋子,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離開這裏,可剛剛拉開房間的門,房子整個向後猛地傾斜,她的身體由於房子的傾斜向後滑去,重重地撞在偏離原本位置的床頭櫃上麵。
隻感覺腰上傳來了深入骨髓的疼痛,床向著窗戶砸去,窗戶應聲而碎,好在窗戶的外麵有著護欄,沒有把床甩出去。
房子不斷地搖晃,房間裏麵的所有家具跟著房子的搖晃而偏離了原本所在的位置。
她在這房子裏麵顯得弱而又無重量。根本沒有辦法憑自己的力量穩住自己的身體,就像皮球一樣,跟著來回晃動。
一會兒撞到這裏,一會兒撞到那裏,痛,是唯一的感覺。
突然一聲巨大的響聲,震的人耳朵發疼。她隻是向外看了一眼,僅僅隻是一眼,便嚇得亡魂皆冒。
對麵的那棟樓攔腰斷裂,上麵的那一截打在了另外一棟樓上麵,另外的一棟樓被被強行推倒。
尖叫聲刺耳,哀嚎悲鳴,猶如來到了人間煉獄。可以想象那些弱的人類被掩埋在這鋼筋混凝混泥土下麵,猶如螻蟻一般,是何等的讓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