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落的樹枝交互著伸向天空。
企圖戳破那層籠罩的黑布。
雲層密集的浮在聳立的高樓上方,空氣被極具擠壓.
七月的海城有些燥熱,大概又要下雨了吧。
沈向晚拿起雨傘正要出門,卻被程天佑母親攔住。
她的語氣溫婉,帶著和藹的親昵。
“這就快下雨了,讓天佑送你。”
沙發上歪歪斜斜,躺著打遊戲的程天佑,聽到話題轉向了自己,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打完這局。”
時間滴滴噠噠流過,沈向晚看了幾次手表,時間就快到了,焦灼的心暗藏著不安,她的視線在手表與悠閑的程天佑身上來回遊走,但也不好催促他,隻能靜靜地等待。
在程阿姨的一再提醒下他終於起身。
“不好意思,久等了。”
他的語氣裏沒有半分歉意,自顧自的拿起鑰匙走在她前頭。
沈向晚習慣了他的愛搭不理:“沒關係”,她回答的隨意。
程天佑生來尊貴,又有一副好看的皮囊,整個人就像一頭驕傲的獅子,滿臉寫著生人勿近,就是這樣一個人多少女孩子追著喜歡。
可悲的是,沈向晚也中了他的毒。
零落的幾滴細雨打在沈向晚帶著霧氣的眼眸上,程天佑看她呆呆的樣子,淺笑了一下,說:“麵試加油。”
對他突如其來的關心,沈向晚受寵若驚,嘴角帶著笑意,“嗯我會的。”
其實他心裏想的是,“我是考官,肯定不錄用你。”
看著他略帶玩味的注視。沈向晚還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話,特地強調一遍。
“我真的會加油的。”
這個蠢女人有時候還真是傻得可愛,要不是他爺爺非得逼著自己娶她,說不定自己還能對她客氣一點。
沈向晚安靜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結束了,會來接我嗎?”
她有些期待的看著他的眼色。
程天佑修長的手指似有若無的敲打著方向盤,忽的笑出聲來:“真把我當司機了?”
她的眼睛彎彎的,樣子乖巧,說出的話也軟糯動聽,“沒有,我隻是問一下,要是你沒空,我就打車回來。”
“那你打車吧。”他麵無表情的說。
沈向晚早就料到他會這樣的,但還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程大公子一向放蕩不羈愛自由,做事隨心所欲,結果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家裏來了位姑娘。
美名其曰,要在這邊工作了暫住他家。
爺爺跟他說什麼“這是我戰友的孫女,他爺爺當年為了救我差點連命都丟了,所以我們從戰場回來就定了娃娃親”。
程大公子詫異的反駁“不是,你們定娃娃親,那不是我爸那輩兒的事麼,怎麼還推到我身上了!”
“你爸和她爸都是男的,可不就推到你們這了麼。”爺爺用拐杖敲了他一下。
程天佑的語氣倔強而又生硬,“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沒用。沈老頭對我有恩,我不做忘恩負義的事”
“那你就用你孫子還恩?”
這可真是他活了二十幾年遇到的最狗血的事了。
聽過坑爹,坑兒子的,居然還有坑孫子的。
其實,從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講,沈向晚雖算不上多麼驚豔的美女,但清純白淨,笑起來嘴角還有甜甜的梨渦,尤其是骨子裏透出來的那種乖巧和單純勁還真是討人喜歡。
但是,他這個人,天生脾氣倔,越是逼著他幹嘛,他就越是對著幹,於是他怎麼看這個未婚妻都不順眼。
最讓他鄙視的是,沈向晚居然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長輩平白無故安排一個陌生男人跟她結婚,她也不拒絕。
萬一,那個男人不是他,是不是她也這麼爽快的就同意了?
海城繁華的盛景和接踵而至的奔波交織在一起,如同過眼雲煙,從眼前飛逝而過。
人生的光景也是這般轉瞬即逝。
車子以極快的速度朝電視台的大樓開去,到地方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