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人暗中潛入西良軍帳,打扮成西良人的模樣將流言蜚語在軍營中散開。
無非就是尼珥王爺何德何能邀此功績,明明向上人頭是沙翡王爺所取得。
五處勢利互不相讓,以尼珥王爺和沙翡王爺為首的爭端更為激烈。
所以江時衍便讓二人這樣一直不合下去。
上次簽署停戰協議,便是派遣尼珥王爺前來。
雖然他麵相憨厚,實則野心勃勃不亞於江時衍。
西良軍帳之內,五王相繼坐於木椅上。
年長一些的尼珥王爺位於首位,其次便是沙翡。
他猛拍桌案,怒指沙翡,眼裏的貪婪都快要奔到九霄雲外,“沙翡,你別不知好歹,若不是沒有本王的作戰計劃,你能殺得了北離將領?”
比較倒戈於沙翡王爺的小王爺立馬替他叔父說話,“大王爺,此話怎講,您的那套作戰計劃,怕是豬都能想的出來,毫無邏輯可言,若不是我叔父勇猛,別說是擒拿將領,恐怕滅不了北離的一兵一卒。”
又一比較中立實則都向著自己利益的王爺道:“小王爺此話嚴重了,大王爺的計劃雖然談不上天衣無縫,卻也沒那麼不堪,畢竟最後成功將北離將領擊殺,若說這功勞,大王爺和二王爺都有份,本王已經派人稟告給皇上,等明日將北離餘孽全部擒拿,便可班師回朝,賞賜一事相信皇上自有定奪。”
“五王爺這番話倒是言之有理,不過這場仗諸位皆有參與,論功勞,也屬大王爺最大,畢竟一切計劃都在他掌控之中進行。”
沙翡一直忍聲,現也坐不住了,他怒氣熏天,直接氣的站起身,指著說那話的王爺的鼻子道:“你倒是說說,這功勞怎麼就屬他最大了,明明人頭是我取的,到最後邀功的卻是他,簡直無稽之談,不可理喻。”
小王爺將激動的沙翡扶到木椅上,麵上安撫著,“叔父別生氣,本王可以作證,此次功勞定是叔父的。”
“放屁。”尼珥激動的起身,直接拔刀道:“小王爺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討論論功行賞,此次出征,你都幹什麼了,一直畏畏縮縮在後方,上戰場哪一次不是推推搡搡,恐怕這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吧。”
小王爺嚇的麵如土色,躲在沙翡身後,一副小孩子的模樣喊著,“叔父。”實則他也不過是十幾歲。
“大王爺,都是同僚,你拔刀作甚,難道真要拔刀相見嗎?”顯些,一見鋒利的刀刃他變得理智,方才的激動瞬間消失。
“要想不拔刀也簡單,功勞我最大便可。”尼珥獅子大開口般,想要將功勞都歸攬於自己身上。
沙翡嘴角怒笑,“也不怕撐死你。”
“你……”尼珥氣的又將鋒芒畢露的長劍逼近幾分。
沙翡向後退了幾步,邃然沉聲道:“要殺要剮任由王爺吧,隻是最後功勞沒得到,又戴上了弑殺同僚的帽子,想來真是為皇上增添煩惱呢。”
一番嘲諷,驚的尼珥手腕一僵,不得不收劍入鞘。
就是這樣的爭執不休,一夜也未分出孰是孰非。
幾人誰都不肯罷休,這樣的爭執正和江時衍心意。
因為幾人的爭執惹來軍心不穩,侍衛見計劃得逞,便又喬裝出了西良軍帳,連夜趕回北離駐紮一方。
屆時天已經徹底亮了。
霞紅照射在沙粒上,漫天黃沙像一片金子踱著星星般璀璨的光,顯的這片沙漠變得更加孤獨寂寥。
山巔之處皆是碎裂的硬石,眸光流轉之處寸草不生,光禿禿的山脈下是一層好像張著嘴的裂穀,裂穀上零零散散的長著幾棵枯萎的鬆柏樹。
侍衛馬不停蹄的趕到北離營帳,興高采烈的嚷嚷道:“皇上,成了,計劃成功了,那幾位王爺吵的激烈,甚至都拔刀相見了。”
江時衍正在軟榻上閉目養神,未睡熟,一聽計劃得逞,他邃然睜開眼睛,急忙坐起身,“讓將士們先吃一頓飽飯,隨後準備突襲西良營帳,另外傳幾位將軍來。”
幾名將軍被喚來,他盤腿而坐,未打算起身,似是在享受最後的安逸,“朕吩咐你們做的事都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