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玫瑰酥(2 / 3)

小曼努嘴,一屁股蹭在軟榻上,側耳傾聽。

沐雪嫣盤腿,穿著娟織的白色寢衣,烏黑的秀發披散在腰間,她驀地打了個噴嚏,又將褥子裹在身上,一本正經道:“小曼,我有了新發現。”

小曼探著頭,把耳朵豎起來,好奇她的新發現,“娘娘你說。”

沐雪嫣指了指圓桌上放著的玫瑰酥,“看到那碟玫瑰酥了嗎?”

小曼點頭。

沐雪嫣語氣柔軟如棉花,“那碟子玫瑰酥是從哪裏來的?”

小曼撓撓腦袋,黑溜溜的瞳眸轉的像個銅鈴,“奴婢記得,這碟子玫瑰酥好像是從禦膳房拿,奴婢還記得,除了這玫瑰酥還有桂花糕。”

她噘嘴,“娘娘,不是您吩咐奴婢叫禦膳房做的這些糕點,怎麼今兒個便忘了,還問起奴婢了。”

沐雪嫣打了個響指,提醒道:“你仔細想想寧貴妃落水那天都吃了什麼。”

小曼恍然大悟,瞪著黑芝麻般的大眼睛,“玫瑰酥。”

沐雪嫣擊掌,稱讚她的機智和聰明,“沒錯,當時晗兒也是從禦膳房端了一碟子玫瑰酥,我想這或許是個新發現,你快去查一查那天的玫瑰酥是誰吩咐做的。”

小曼咧嘴璨笑,點頭道:“娘娘真聰明,這樣的疵纇都被您發現了。”

沐雪嫣一想到這就委屈,“我可冤枉著呢,被幽禁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

她歎氣的翻著眼皮,“唉,好懷念流鴛閣的曲子。”

小曼偷笑,忙碎步往禦膳房走去。

……

京畿北離軍營內,廖霆燒的一壺烈酒正獨自飲了起來,聽著外麵聲如洪鍾的呐喊聲,士氣逐漸高漲,仿佛進入雲端。

他撩開簾帳,看了眼營帳外如螻蟻般正在訓練的大軍,遠看他們士氣十足,可近看即便是凜冽的寒冬,他們鬢角的汗扔像珠子般往下砸,他心裏邃然湧現一股子心疼。

隻得放下簾帳又獨自喝起了酒,這樣日複一日的訓練無非就是等著那麼一天,不知怎得,他一個剛強的男子馳騁疆場多年從未如此傷感過,怎麼再次遇到她便心思軟糯變得這般優柔寡斷呢?

他唇角苦澀一笑,身上的甲胄重的仿佛金蟬將他裹得緊緊的,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不再喜歡這樣沉重的鎧甲而是喜歡輕盈的錦衣呢?

習慣性的將壺裏的酒灌入嘴裏,竟發現早已喝光。

廖霆斂眸,摘掉腰間的長刀,換掉甲胄,一襲藏青色華衣,溫潤的像翩翩公子。

他走出營帳對正在訓練的姚副將道:“若是累了,也讓將士們歇息歇息,我有事出去一趟。”

姚副將躬身尊敬道:“末將遵命。”

離開軍營,廖霆策馬直奔京城的方向。

馬蹄撅起,飛舞的塵土落在了他的衣衫上,他揮揚著馬韁,心裏的期待因著霞紅的夕陽暈染了一片天而泛起濃烈的思念。

珊瑚色的雲朵將他的半邊臉照的棲紅,瞭望遠方,廖霆眸露衋然的傷。

京城仍舊燈火闌珊,即便是冬季,每條街巷熱熱鬧鬧,舉杯交箸,歌舞升平,不似人間仙境,卻充滿著煙火氣息。

沐雪嫣在榻上葛優躺,雙目空洞,神韻飄渺,放空自己什麼也不去想,就靜靜的等待著小曼。

等的桌案上的熱茶也涼了,等的晚膳的濃湯也涼了,等的花都謝了,鳥兒都飛了,小曼才急匆匆的顛跑回來。

未見其人,卻聽其聲,小曼像被狼攆了似的,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娘娘,奴婢回來了。”

沐雪嫣神經極度敏感,她嗖的一下站起來,也不管鞋有沒有穿進去便跑出來迎接。

小曼跑到她跟前呼哧帶喘的彎著腰,直拍胸脯道:“娘娘,查到了,查到了。”

沐雪嫣心雖期待,卻也緊張,她把小曼拉到屋內,坐在榻上給她倒了杯溫茶,“來,潤潤喉。”

小曼咕嚕咕嚕的喝光,差點沒把杯裏的翠綠茶葉喝掉,她眸光驚詫道:“娘娘,那日吩咐禦膳房做玫瑰酥給貴妃娘娘的是皇上,不僅那日,自從貴妃娘娘懷孕以來,皇上每日都吩咐禦膳房做,至於貴妃娘娘吃沒吃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