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眾人都是一愣。
幾人的神色有些精彩起來了。
許陽也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們,問:“這個病人也不是那麼難辨證,你們不至於辨證也不出來吧!”
眾人神色稍稍有一些尷尬。
郝裝逼同誌有些為難地說道:“不是,許陽啊,這個……這個病人是乙腦,目前治療綱目上並沒有承氣湯這個方子。”
許陽沒好氣地說:“都強調了很多變了,治療乙腦不能按照一方一法來治,一定要辨證論治,要根據病人的病情來治。”
另外一個醫生卻道:“可是……乙腦目前是按照溫病治的,溫病是忌下的,用下法怕是不太合適吧。”
其他醫生也都點頭,所以這才是他們真正猶豫不決的地方。
許陽道:“患者裏閉表鬱,而且是很明顯的熱結旁流,隻有下法才能解此證。如果你們一直拘泥於溫病忌下的禁忌,當下而不下,反而貽誤病情。”
“由此裏愈結,表愈閉,熱結精傷,到時候內閉外脫,很可能會危及生命的!這可就是我們醫生的責任了。”
其他人也被許陽說的有些尷尬。
郝裝逼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其他幾人,又小聲說道:“可是陽明腑實,熱結旁流,不是應該用大承氣湯嗎?”
許陽卻道:“病邪雖然羈踞陽明,熱結旁流,但是也未至大實滿。你們看患者的舌苔穢膩,色不老黃,所以不到用大承氣湯的時候。用大承氣湯,不僅要敢用,更要會用!”
“現在病人裏閉表鬱,雖屢用清熱,解毒,養陰之劑,而表是不解的,這樣是沒有用的,必須要用下法。下之則裏通,裏麵通了,表自然就和了。用小承氣湯吧,我來開方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其他人還能說什麼,隻能是讓許陽出手了。
許陽留了方子之後,他就走了,他也很忙。
這群醫生拿了許陽的方子,都看向郝裝逼。
“這方子用不用啊?”
郝裝逼也有些頭疼,雖然許陽說的頭頭是道,但是溫病禁下法,這是醫理。而且治療綱目上也沒有這個方子,也沒有這個先例啊。許陽雖然開了方子,但他們也不敢用啊。
郝裝逼看了看其他人,顧慮重重道:“要不我去問問我師父?”
其他人趕緊點頭。
郝裝逼拿著方子就過去了。
稍頃之後,溫三全也趕過來了,溫三全就是他們這一組的帶隊組長。
溫三全仔細診斷完病人的情況之下,又聽了其他人的描述。
郝裝逼把手上的方子遞過來,他道:“許陽就是這麼跟我們說的,這就是他開的方子。”
溫三全接過來方子,看了看之後,忍不住搖頭讚歎道:“不簡單啊!”
郝裝逼則問:“師父,所以他是對的嗎?”
溫三全微微頷首:“沒錯,不拘泥於既有的規定,心中完全不存半絲的先入為主的觀念。完全按照辨證來治,當斷則斷。”
“不簡單啊,就這份心性的魄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辨證論治,精準無比。遣方用藥,水平極高。真不愧是蒲大夫的徒弟,著實了得啊。尤其他還這麼年輕,將來必成大器啊!”
溫三全忍不住地誇讚許陽。
說完之後,他看了一眼郝裝逼,不禁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