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簾幕婉,聲聲歎,多情自古餘恨。憑闌遠望,過眼處,不見滿園春住。瀟瀟落雨,青絲紅袖,淚語竟凝噎。楊柳庭外,夜色最難將息。那年煙花三月,翠綠枝頭顧,新燕啄泥,草長鶯飛,梨花落,少年折扇詩作。皆過往,此景如夢追憶,更難尋覓。月下獨留,衷情訴與誰聽。”
三月的春,白天還是那般溫暖愜意,但到了晚上,依舊是冷的有些刺骨,冰冷的月光照在這一眼望不到頭的大地上,更是平添了幾分寂寞,在這半夜的月影之中,寥寥傳來了一陣女子的歌聲,淒婉幽怨,仔細看去,那女子長發娥眉,膚若凝脂,一雙深邃的眼神透出無限的蒼涼,站在梨花盛開的大樹之下,伴隨著陣陣飄落的梨花,蹙眉輕歎,不禁讓人有些傷感。她仰著頭,不知是在看花,還是看月,隻是在這花月之中,卻絲毫看不出任何美好的願景。
正安靜的時候,不遠處忽然走過幾個身穿軍服的將士,踉踉蹌蹌,領頭的看上去已有三十出頭的年紀,看他的穿著,是個十夫長,隻聽到他豎起自己的手指,指著天空,破口大罵道:“不就是個百夫長,等級比我高上一階嘛!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老對我指手畫腳的,你說說看,是不是這個理!”
後麵跟著的兩個士兵齊聲附和道:“大哥說的是,等你將來做了千夫長,大將軍,還有他鄭恩什麼事,到時候你讓他向東,他還敢往西不成?”
十夫長撓了撓頭,不住點頭:“也是,將來我可以是要做將軍的人,不過說來也怪,你說這鄭恩不過也就二十出頭,他憑啥就能做上百夫長?”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後麵的一個士兵突然像發現了寶貝一般,看到前方梨樹站著一名妙齡女子,在月光下楚楚動人,忍不住拉著十夫長的手臂說到:“大哥,大哥,有女人。”
這十夫長走路已是半閉上了眼,哪裏看得到前麵,聽到自己的手下這般說,心中不悅自己說話被打斷,手臂一揮,斥責道:“這大半夜的荒郊野外,哪來的女人,我看你們是鬼迷心竅了。”
“不是啊,大哥,真的有美女,就在前麵。”
十夫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仔細往前看去,確實看到一個長發女子在樹下站立,那婀娜的身姿雖然隻能隱約看到個大概,但僅憑這般就已經讓他垂涎欲滴了,他忍不住說道:“丫的,還真是,看來這是老天爺今天給我的補償啊。”
拖著半醉的身體,十夫長徑直走到梨樹下,當靠近的那會,他終於在皎潔的月光下,看清了這個女子的側顏,那宛若白雪的皮膚,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仿佛就是這黑夜中的燈盞,讓人看到就有一股莫名的喜歡,他邪惡笑道:“我說,小娘子,這深更半夜的,怎得隻有你一人在這荒山野嶺,難道你就不怕遇到盜匪流寇。”
那女子並未轉過臉來,她的表情如寒冬一般冰冷,如湖麵一般波瀾不驚,她隻是淡淡回應了句:“我在等人!”
“這裏除了我們哥三沒有其他人了,難不成姑娘等的就是我不成?”說完十夫長的笑聲更邪惡了。
就在這時,那女子突然轉過了臉,不知為何,就在那一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她的瞳孔散發出幽藍的寒光,仿佛可以刺進人的內心深處,她冷冷答道:“沒錯,我在等你,等了五年。”
一刹那,十夫長心底一陣哆嗦,瞬間清醒了,看到那女子正臉的那一刻,他全部想起來了,他的瞳孔開始放大,雙腿想往後跑,卻發現自己連抬腿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那深深的絕望,在還來不及說完饒命兩個字的時候,就伴隨著一聲哀嚎,胸膛出被破開一個洞,鮮紅色的血液噴湧而出,一股惡心的味道彌漫在這夜色中,剩下的兩人看到此刻的情景,哪裏還有半分醉意,嚇的撒腿便往遠處跑去,嘴裏不停喊道有鬼,隻留下那女子一人在原地,望著地麵的屍體,不知過了多久,那女子突然再次開口說道:“道長在一旁看熱鬧,時間也夠長了,怎的一直不肯現身呢?”
“哎,原來你這是早就發現了啊!虧我還想讓你多些時間觸景生情呢,你怎麼就這般不知好歹呢!”說完,隻見一道身影從大樹之上飛躍而下,身背一把黑色長劍,一襲青色長袍,腰間掛著個酒葫蘆,嘴角處微微有些胡茬,再加上那慵懶的神態,讓人感覺就是一個三十出頭的頹廢大叔。
“時間夠長了,道長好意小女子心領,隻是小女子不明白,道長為何一直在旁看熱鬧,卻不出手阻止小女子殺人?”
“你可是女鬼啊,我是人啊,怕啊?況且,誰說我看到你殺人了呢?”道長說完微微一笑,笑聲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