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擔心!慕熠先生剛剛說的是擔心兩個字嗎?
安語熙的腳步停住,轉身不可置信地回頭仰視著神色慌張的男人,喃喃問話:“你的意思是因為擔心才說那樣的話嗎?可是,你就不擔心沒法討好你喜歡的女人嗎?她才更重要,不是嗎?”
安語熙的眼睛好大好亮,目光似霧似水,定定地望著,慕熠就呆呆地迎著她的目光。
“安語熙,那個蔣楠是怎麼回事?”
“啊?什麼蔣楠?”
安語熙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卻聽到了蔣楠的名字,這讓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慕熠的意思。
“就是昨晚,那個教你辨別拉菲的男生,你口口聲聲喊出口的那個蔣楠哥哥。”
“啊,你說蔣楠哥哥呀,她是我閨蜜蔣瀟瀟的哥哥。”
張口閉口離不開蔣楠哥哥,蔣楠哥哥。昨天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慕熠就已經感覺怪怪的了,今天看到安語熙提到那個哥哥的時候,表情都緩和了許多,慕熠的心就那樣沒來由地疼了一下。
他皺緊眉頭,加之在安語熙手腕上的力道也跟著自然加大,聲音裏夾雜著莫名的沙啞情愫。
“安語熙,你喜歡那個男生,是嗎?”
“什麼啊,你以為我整天像你一樣腦子裏隻想著情啊愛的嗎?人家蔣楠哥哥就是一個很好的學長而已,很多事情我不懂的,他都可以第一時間給我解答的,有時候……”
“你不懂的那些幼稚問題,我也同樣可以給你解答,而且我會比他解答的更詳細更透徹!”
慕熠打斷了安語熙滔滔不絕的列舉,伸手用力將安語熙向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眼神裏已經冒出了點點火苗。
“我知道,偉大的慕熠先生吃的鹽比蔣楠哥哥走的路還要多,所以我不是已經答應你,以後都改叫你慕熠老師的嗎?”
安語熙有些不耐煩地想要掙脫開慕熠的禁錮,身體刻意向後用力。
“所以,請你放開我好嗎?我還有正事要辦,我們國家的銀行好忙的,說不定排隊預約都要等一上午呢!”
“安語熙,我們做個交易吧。”
感受到了安語熙的倔強,慕熠隻好“投其所好”,不然這丫頭是不會聽話了。
聽到交易一詞,安語熙的心開始緊張起來,不知道這個大叔又在想什麼損人利己的法子。莫非想要趁此機會修改神聖不可篡改的《同居協議》嗎?這可不行,沒有他那麼勤懇地任勞任怨地打理這個家,那麼以後的生活還不得讓自己過成豬窩啊!
可是,如果他所說的交易是和賠償相關的,那麼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想到這裏,安語熙不再想著掙脫,而是稍微將身體向前湊了湊,頗有興致地問:
“請問我的慕熠老師,敢問你的交易內容是什麼呢?可否說來聽聽?隻要是我認為合情合理的,說不定我會答應的。”
“安語熙,你覺得我很老嗎?”
慕熠並不急於說交易的內容,而是問了一句與之毫不相關的話,這讓安語熙有些著急了。
她的兩條淺淡眉毛微微皺了皺,說:“那要看和誰比,如果是和對門阿姨家的小學生比,你就已經很老了;如果是和看門的老大爺比,那你還算是初生牛犢呢。”
“那,如果和你比呢?安語熙,你覺得我比你老很多嗎?”
慕熠的聲音有些急切,安語熙原本無所謂的神情就在此時僵住了。
“慕熠先生,這些話和交易有關係嗎?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我走了啊!”
真是無趣,這個慕熠先生大早上起來就開始抽瘋,不會是腦子壞掉了吧。
安語熙現在有些搞不懂慕熠的心思,但她不管,轉身下樓。
“隻是六歲而已,真的不可以嗎?”
“真的不可以是哥哥嗎?”
男人的聲音很緩很輕,近乎是喃喃自語了。安語熙的耳朵像是塞了滿滿的雞毛一樣,聽不清慕熠在說什麼,恍惚隻有哥哥兩個字在耳邊回旋。
“你說什麼?什麼哥哥,還是哥哥什麼?”
“安語熙,讓我做你的哥哥吧,然後,那瓶酒的事,一筆勾銷!”
……
S市到了八月,天氣開始加足馬力烘烤大地。
雖然是一個口頭的交易,但隻是改變一個稱呼就能抵消6萬的債務,這讓安語熙覺得,其實那些所謂的燥熱,隻是因為心裏的燥而已。
慕熠在廚房為了一頓不知是早餐還是午餐的飯忙碌著,安語熙破天荒地拿起掃把掃地。從客廳到臥室,從陽台到餐區,再到人氣十足的廚房。
“抬一下腳好嗎?你腳下有一塊蒜皮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