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客房裏的血痕(1 / 2)

人總是在最脆弱的時候,做出一些連自己都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正陽小區這棟老式居民樓裏,安語熙心安理得,放心大膽地睡了一個安穩覺。

鬧鈴沒有響起,因為今天是周末。

安語熙從被子裏緩緩將頭挪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太陽已經可以從窗戶的第二層格子中清見端倪,因為時間已然來到九點了。

拿起那隻父親送給她的小鬧鍾,安語熙不知怎的,心中莫名騰起了一絲失落。

如果,是說如果,父親如果沒有做錯事,也就不會病死在監獄裏,那麼此時,她也不會這樣悲慘地流落在外。

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望向有些發黃的天花板,眼淚就那麼潸然而下。

今天是母親36周歲的生日,父親在世的時候,他們都是晚上慶祝的。

父親總是喜歡把精心準備的特別禮物,留到再也留不住的時候才肯呈給母親,接著便會小跑著去廚房把準備一整天的飯菜端上桌。

那樣的時光裏,沒有山珍,也不曾嚐過海味,但幸福卻從不比有錢人少半分。

那時,母親笑起來的樣子,讓安語熙很是自豪,她覺得,母親一定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最最幸福的漂亮女人。

如今,母親終於得到了她的所謂“最真的愛”,那麼今晚給她慶祝生日的人,再也不會是那個會親手燒菜給她吃的男人了吧。

這樣想著,眼淚就大顆大顆滾落臉頰,濕潤了大片枕巾。

算了,如果她覺得幸福,那就隨她去吧。

安語熙長長地歎了口氣後,這才發覺膀胱似乎充盈得過分了些。

當生理問題與心理問題同時存在又必須一爭高下的時候,就算再怎麼掙紮隱忍,勝利的都該是生理。

對,沒錯,安語熙膀胱裏的充盈液體,此時正激勵著她以百米衝刺的狀態跑向衛生間。

還好,學習超差,運動卻一級棒的安語熙,果然沒有讓尿憋死。

……

於此同時,客房裏的男人被外邊重重的腳步聲吵醒了。

醉意早已散去,困意似乎沒那麼容易消退。

素來心思敏銳的慕熠,將那雙標準的桃花眼艱難地撬開了一條縫隙,入眼的便是窗外成桶潑進來的刺目光芒。

這一眼看過去,強光的照射讓他的眼前白茫茫一片。慕熠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光,小拇指卻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他好奇地定睛看去,卻被手指勾起來的東西下了一跳。

天哪!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絲質薄紗中還繡著多多蓮花,而那個好像咯了自己整個晚上的東西,居然和手上的東西是一種風格的!

一看那東西淩亂地散落在床上,慕熠的睡意竟然完全不見了。此時,見到床上大麵積堆放的女士內衣後,他紅著臉一下子就跳到了床下,心卻開始咚咚打鼓。

這是怎麼回事?床上怎麼會有這麼多曖昧的物件?這個比麻雀窩大不了多少的地方,到底是哪裏?而自己呢,又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24歲的慕熠看到床上的淩亂和那些讓他臉紅心跳的東西,他腦海裏瞬間想到的就是父親和那個狐狸精共赴雲雨的惡心畫麵。

思及此處,慕熠抓起床上的東西,扔在地上就狠狠地踩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異常狠絕。

“喂!你個神經病,幹嘛踩我的東西,它們是哪裏惹到你了嗎?”

安語熙剛剛洗漱完畢從衛生間出來後,就聽到一陣緊過一陣的跺腳聲。

起初她以為是樓上的鄰居在裝修,後來尋著聲音越來越近,她這才發現,原來聲音是從自家客房傳來的。

剛剛搬進來就鬧鬼嗎?膽子一向很大的安語熙,在這種突兀聲音的刺激下,身體的所有毛孔居然破天荒地縮了進來。

剛剛順手從衛生間拿出來那個空的柔膚水瓶,被安語熙緊緊地握在手中,待腳步極輕地靠近客房時,她就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背影正在用力踩著什麼。

視線隨之下移,安語熙終於看到了昨天晚上沒來得及收起來的蕾絲文胸和內褲,還有她的小卡通。此時,它們正在那個變態男人的鐵蹄下承受著無情的踐踏。

要男人停止動作的話剛剛響起,安語熙便大步跑上前去,手上的空瓶子就以那般齷齪的弧度砸向了那個不知為何憤恨不已的男人。

……

五分鍾過去了,安語熙嘀嘀咕咕地將地上的殘破內衣撿起來。

對著太陽光的方向用力甩了甩塵土,然後她終於悲催地發現,所有文胸的鋼圈都已經被弄斷了,內褲上更是粘上了那個變態男人鞋底上的口香糖!

“我說你,你到底是個什麼鬼?酒鬼還是色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