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諸侯紛爭動蕩不安,民不聊生的亂世。
雄霸北方的血盟城實力不容小覷,傳說城主夜珣更是人中翹楚。為數不多見過此人都形容其貌柔心壯,音容兼美。尤其那雙眼眸時而威震敵人、時而邪惑誘人,不知有多少一見傾心的女子拜倒在他長袍下!
“尊上,恭候您回城。您是要先沐浴還是用膳?”
“沐浴。”
“是。”
夜珣在偌大的沐浴池中閉目養神,這次在西北耽擱的時日久了些,事情還算順利。一群迂腐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他喜歡看自恃高貴的諸侯卑微地向他行跪拜之禮,用又驚又惶又敬又畏又想依附於他貪婪的苛求膽顫心驚的樣子。特別是他異於常人的赤發,猶如浸滿阻礙他前進人的血,一頭罪惡漫無止境地延伸著讓觀者無不寒顫若噤!當今這世上隻除一人是個例外。
浴室的木門吱嘎被打開,射進一束光,緩緩走進身著薄紗的女子。她體態婀娜從骨子裏透露出妖媚和豔冶,一臉的春意蕩漾,一雙欣長的美腿踏入浴池走向夜珣,在水氣氤氳中她仿佛是從畫裏走出來一樣美侖美奐。
夜珣將她攬在懷裏,魅惑的眼神正上下流轉她傲人的身姿。
“好大的膽子,不通報就敢擅闖。”
“美奐一月未見尊上十足的想念。”
夜珣撩撥著她大半露在外的酥胸,“是想本尊,還是想本尊的寵幸?”
美奐銷魂的呻吟不能自己,主動獻上雙唇供人享用。
一片櫻樹花海,隻要微風輕輕拂動便有無數花瓣紛紛落入塵埃。幾片有幸飄至樹下男子的衣上、發間。隻見他一襲白衣鬆鬆垮垮地穿著,裸露著胸前的肌膚比女兒家還要細嫩白皙幾分。遠遠望去似是誤入凡間的仙人更似是來自魔界蠱惑眾生的魑魅。羅漢床的茶幾上擺放著各色菜肴,他似是在假寐又似在等人。
“小小姐下學了。”身邊的坡腳總管回稟。
夜珣似乎是沒聽見,紋絲未動。
一串悅耳清脆的銀鈴,叮噹叮噹。人未至聲先到,夜珣緩緩睜開雙眼,望向拱門。
一個看起來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嬌小柔弱。柳葉彎眉,雙目湛湛有神,一言一笑現出左頰邊的梨渦煞是可愛,粉嫩天真中帶著渾然天成的脫俗。胸前掛著能工巧匠精心打製的雙魚戲水的長命鎖,下方墜以長短不一的銀鈴,輕輕一動便會發出悅耳的響聲。
“哥哥。”小姑娘跑過去環住夜珣的脖子,十分親昵的樣子。
“看你跑的滿頭大汗。”夜珣拂去小姑娘額前的汗珠。
“哥哥你這次去了好久,禮物要加倍。如若還是像上次那樣送我珠花首飾,明媚可不依。”她小嘴嘟著一臉撒嬌的模樣。
“你要的油紙傘,糖人都買回來了。”他滿眼寵溺地親她的小臉。
“真的?我要看。”明媚一臉喜悅地叫著。
“先用膳。”
明媚看著眼前的米飯和一桌子佳肴抿緊小嘴,又看看夜珣。
夜珣佯裝未看見,故意地說。“看來明媚是不想要禮物,那還是賞給別人吧。”
“哥哥真壞,隻會威脅人。”
夜珣看著她極不情願地吃著飯,眼中溢滿擔憂和疼惜。暗想,她的身體終究還是太過虛弱,多年的藥汁讓她不思食欲。
“明媚,我不在的時日裏可曾有人來過?”
“朗烈哥哥來過,不過又很生氣的走了。”
“哦?”
“他問我,是他好還是哥哥好?”
“你是怎麼答的?”
“我說,還是自家哥哥好,結果他一甩袖子就走了。”
夜珣笑了,如同這漫天飛舞的櫻花迷人至極。
“尊上,林堡主求見。”跛腳管家回稟。
“何事?”夜珣半依在榻上,揮手示意錘腿的丫鬟退下。
“數月前,林家的商隊經過血盟城的領地未交付稅銀,崗哨卸了他的貨。林堡主在您外出時來過數趟求見多次,今特此拜見。他獻上數位美女來侍奉尊上已求能將貨物放行南去。”
夜珣半眯著眼,薄唇微微上揚問。“他可有女兒?”
“據屬下所知,林家有女二人,長女出嫁,次女待字閨中。”
“告訴他,用女兒來換貨。林老頭可會答應?”夜珣摩挲著食指上的戒指不無玩味地問身邊的管家。
“尊上,屬下聽得林堡主視女如掌上明珠,長女出嫁時如同割肉般心疼。對小女兒更是惟命是從,就算她要天上的月亮也不會摘星星。恐怕林堡主寧舍貨物也放不下心頭肉啊!”
“哦?管家這麼有把握,那本尊不妨與你賭上一賭,如若林老頭未將女兒送來也算有骨氣,本尊高看他一眼就把貨還與他。書案上那塊硯台就歸你。”
那是塊石色碧綠,質堅而細、扣之無聲、嗬出可出水珠、雅麗珍奇堪稱洮硯之中上成佳品比林堡主的貨物十倍還有餘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