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越來越近,秦管家很快來到了少年的房間外麵,他伸手敲了幾下門,“咚咚咚”的聲音敲得很響,絲毫沒有顧忌,沒有對少爺該有的尊重。

屋內沒有聲音,秦管家似乎並不打算要征得同意之後再進來,他掏出一把鑰匙,即大膽又利索地擰動,很快就把門打開了,剛才的敲門動作不過是出於禮貌,意在提醒屋裏的人罷了。

他打開門,以最敏銳的目光快速地掃了一遍整個房間,房間格局簡單,看見表少爺正端坐在書桌台前,看一本厚重的關於樂理方麵的書,右手執一支精美的鋼筆,時而凝眉思考,時而轉動鋼筆,線條光滑修長的手指在通過落地窗照進來的陽光下一躍一躍的,專心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裏,對突然打開門進來的秦管家表示很不解。

“秦管家有事麼?”他略微側過頭,沒有完全直視秦管家,冷峻的臉龐在四十五度的角度下顯得更酷,反而讓一開始氣勢洶洶的秦管家掛不住麵子了。

秦管家沒有回答少年的問話,抬頭看了看屋頂上方,見天花板上沒有一絲裂縫,還是和原先一樣,四周一圈的琉璃燈和掛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大吊燈也沒有損壞,心下疑惑,那麼的多人,明明親眼看見有一位身穿紫衣服的女孩從房頂上掉進表少爺的房間,為何會沒有蹤影,連天花板都沒有縫隙,不可能啊,可是事實確實是擺在眼前不容秦管家不信。

“表少爺,有沒有看到身穿紫衣的女孩?”秦管家陰下臉色問道,他氣不打一處來,在那麼多手下麵前丟了臉,被一個小女孩給耍了,這叫什麼事?他說話的語氣自然好不起來。

“沒有。”他冷冷地回了一句,他和秦管家之間向來沒有什麼好的交情,在他眼裏秦管家就是一隻為老爺效命的狗,見老爺對誰好便巴結誰,對誰不好便再落井下石一番,打小他就沒少受秦管家的欺負,每當想起來都會恨得牙癢癢,不過為了保護自己他必須要忍受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

很快,對很快的,很快他就可以離開這裏自己獨立生活了。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又找不到證據,秦管家站了幾秒很不甘心地轉回身,留下一個漆黑的背影,然後聲音沒有絲毫感情地說:“表少爺,你應該知道你的身份以及你在這個家裏的位置,我奉勸你一句,少耍什麼把戲,也不要妄想暗地裏謀劃什麼,見到人就趕緊交出來,否則對你沒好處。”

砰——

門被秦管家重重地關上,看來秦管家誤以為那個紫衣女孩是少年手下的人,故意派她打探消息暗中計劃著什麼。

他的嘴唇被自己的牙齒咬出了鮮血,坐在桌前的身體變得僵硬發抖,雙手緊握,“嘶”的一聲扯下筆記本上的一頁空白紙揉成一團往旁邊隨手一扔,正好砸在剛從床底下匍匐著爬出來的季花音的額頭上。

“哎喲。”季花音抬手揉揉額頭,她不生氣倒是旁邊的呼嚕氣鼓鼓地衝在季花音前麵對著少年一通“嚕嚕嚕”地亂叫。

“呼嚕,不許這樣!”她喝道,想想剛才要不是麵前的美少年幫了她們的話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被主人訓斥了一頓後的呼嚕嘟噥著嘴巴訕訕地退到旁邊。

“你沒事吧?”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緩解一下自己心頭的怒火,盡量用平和的語調對季花音說。

“嗯,我沒事,剛才謝謝你。”她綻開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使得少年臉上不自覺地又浮起了紅暈。

他撇開頭繼續看書,可是書中的內容他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了,滿滿的疑問圍繞在他腦袋上,比如這個女孩是誰?從哪裏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最為詭異的是……天花板明明破了一個大窟窿,為何奇跡般的好了?假設剛才的一切是幻覺,這個女孩子從未掉下來過,那麼現在她確確實實在他的房間裏又作何解釋?

“糟了!手表掉了!”季花音感覺一聲響雷在她頭頂上炸開,手表掉了意味著什麼?這個手表看似是一塊表實則是尋找星神的追蹤器,一旦沒了,茫茫人海,她要如何在千萬人中找到星神?隨即她又蹲下身爬進床底下,睜大了雙眼在地板上摸索,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角落,呼嚕也慌了,跟著季花音一起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