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末的巴黎依舊是陰霾多雨,繁忙的戴高樂機場依舊人來人往。
裹了裹身上的大衣,顧以念顧以念歎了口氣,登機。
走道有些狹窄,顧以念亦步亦趨的跟著前麵的人往裏走,始終保持著半米的距離。
忽然身後發出一聲尖叫,顧以念來不及反應就感覺後麵的乘客撞倒她了,雖然顧以念及時撐住旁邊的座椅緩衝了一下。但一切來得太突然,在慣性作用下她還是不可避免地輕撞上了身前的人,
“Iamsorrysir,Youokay?”顧以念連忙問道。
“I'mfine.”他沒有回頭,聲音低沉。這口音獨特,帶點德國味兒的英語,但不可否認非常好聽,至少愉悅了顧以念的耳朵。
沒撞到就好,顧以念向來最討厭兩件事,一是欠人情,二是麻煩。
她眼角的餘光掃到男人左手腕上的一串一百單八顆的沉香木佛珠,顆顆圓潤光滑,顏色偏紫,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找到了自己的座位,顧以念立即按照最舒服的姿勢躺著,在關機的前幾分鍾收到了顧航的短信,她敲字回複,戴上眼罩就開始呼呼大睡。
晚八點二十,飛機降落,顧以念推著行李箱,老遠就看見等在出口的吳秘書。
吳秘書跟在顧航身邊很多年了,某些時候他更像顧家的管家。他伸手接過顧以念的行李,笑道:“董事長推了今晚上所有的飯局,專程過來接您的。”
顧以念冷哼了一聲,絲毫不領情,表情和神態簡直和出國前叛逆的樣子一模一樣!
吳秘書頓感頭大,預感等會兒父女倆又有一場唇槍舌戰的吳秘書暗自苦惱。
顧以念跟著吳秘書在一輛漆黑的英菲尼迪旁邊停下,吳秘書貼心的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車裏很暗,隻能隱隱約約看見一個身影,顧以念不動腦子也知道是誰,轉身就要坐副駕駛。
“坐後麵來!”顧航黑著臉,很是尷尬。車外的光線亮,車門打開的一瞬間他模模糊糊的看見了顧以念的臉。比上次見到的時候瘦了一圈,眉眼也讓他愈加記起兩個人的臉。
顧以念自然不理會顧航,穩穩當當的坐在副駕駛上:“不要。”
顧航一怒,正想罵她,突然閉了眼深呼吸,吩咐吳秘書:“開車吧。”
吳秘書應了聲,轉到另一邊上了車。
顧家的宅子在市郊的高檔別墅區,離機場非常遠,不到半小時,倒不過來時差的顧以念睡著了。
她放在車槽裏的手機震動很久才停,繼而顧航的手機響了。顧航立即接聽,聽完對方的話,他少見的露出笑容:“人我已經接到了,你要是餓了就先跟你聶阿姨和小靜吃飯吧。”
那邊不知道又說了什麼,顧航臉上的笑容越大,他“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車外的光影人形飛速掠過,顧航盯著歪頭睡著的顧以念,伸手輕輕摸了摸她柔軟的頭發。
不知怎麼的,顧航突然就想起顧以念16歲時候的樣子。
他一直把顧以念捧在手心裏疼,當公主養,白白嫩嫩、明眸皓齒。但她從小就聰慧過人,乖巧懂事,很有主見。如果她不是突然改了性子,顧航毫不懷疑她會一直那樣嬌養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