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就是日軍憲兵司令部。
攻下它就意味著井邊聯隊的覆滅。
獨立團這個時候哪還需要動員,全殺紅了眼。
還沒等炮火準備完,大家就開始向鬼子憲兵司令部發起進攻。
三幢洋樓呈品字,外加兩座炮樓,左右上下交叉火力,將進攻的獨立團壓在前麵的廣場上。
一個不到百米的廣場卻成了獨立團難以逾越的鴻溝。
廣場上倒伏著犧牲的戰士。
自從攻城戰開始後我就沒見過團長,這時看到團長拎著槍親自上了陣地。
讓我難以相信的是,團長的滿頭全是白發,真是一夜白了頭。
如果不是為了戰區的戰略目標,如果不是為了什麼國際政治上的需要,上麵下了死命令,我們必需拿下風城,不顧一切代價,團長早已不打了。
這一個個全是獨立團活生生,有血有肉的戰士,現在卻成百上千的倒在風城土地上。
風城弟子的血染紅了風城的土地。
部隊傷亡慘重。
團裏在組織敢死隊。
和尚。
李幹事,是你。
能死在戰場上,總比被自己人崩了強。
不管你們過去做過什麼對不起革命的事,現在隻要你們拿起槍,我們還是戰友。
三營長站在最前麵舉起手中的槍說到。
幹了這碗酒,咱們來世還是兄弟。
三營長一口喝幹碗中的酒,往地下一摔大聲喊道。
李幹事平日裏不喝酒,這一次卻很豪爽的將一大碗酒喝了下去。
殺鬼子,殺鬼子。
大家跟著大聲喊道。
殺聲從風城上空穿過。
一種悲壯遠遠的彌漫在風城的上空。
李幹事因為身份的問題,正在接受組織調查。
李幹事咬死自己當年聽了八路軍抗戰的事跡,受感染而加入八路軍,自己隻是一個上海某學校的學生。
組織一時無法確認,他也沒有什麼惡行,打仗還十分勇敢,過去還破了好幾個大的特務要案,所以隻好將他暫時關押。
隻要主動要求上戰場,就既往不究,這是團長說的。
保衛處看著的幾十號人,沒有一個人留下來。
死也要死在戰場上。
這成了他們的最後選擇。
李幹事他們組成敢死隊,不顧一切,用人海戰術衝擊鬼子陣地。
李幹事身中好幾槍,卻拚死衝到鬼子洋樓前麵的陣地上,拉響身上的炸藥包和鬼子同歸於盡。
李幹事呢?
這個時候,上麵兩個保衛幹事冒著槍林彈雨,來到團長麵前。
來人很神秘的在團長耳邊說道。
他,他是七十六號特務。
他,他是汪偽特務?
你們要轉押李幹事?
兩名保衛幹事肯定的點點頭。
原來上麵通過層層關係,終於證實,李幹事確實當年為七十六號賣命,親手抓過很多進步青年的特務,兩手沾滿共產黨和國民黨的鮮血,但後來不知為什麼失蹤了,也許是身負更大的任務,混進部隊偽裝這麼好,潛伏這深,肯定有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團長指著廣場上到處飛落的血肉,告訴他們,那就是他們要抓的特務。
兩人幾乎沒有想明白。
這汪偽特務為什麼真打鬼子?
大家也都想不明白,後來多少年後才知道,李幹事確實是七十六號特務,但由於他女朋友長得漂亮,小鬼子很喜歡,李幹事的上司便趁他在外麵執行任務時,將日本人領到他的家裏,將她遭蹋了,他回來後一聲不吭,終於過了三個月,讓他找到機會殺死隊長,卻在刺殺那日本人時失手,隻好逃入天魔峰,改名進入八路軍,殺鬼子是為了報仇也是為了贖罪。
我和田鈺瑤幾乎沒有換過狙擊陣地,就在對麵的德國工廠洋樓上麵。
接二連三狙擊鬼子機槍手。
這地方我們最熟悉不過。
那看門人老頭,早早就將四門打開,一言不吭的走進自己的小屋。
這麼激烈的戰鬥,誰了分不清有沒有打黑槍,有沒有狙擊手。
全是硬碰硬,全是血與肉的對撞。
田鈺鈺瑤作為我的觀察手,不停的給我指示著前麵狙殺目標。
身前的彈殼堆滿一地。
我在防著小白豬。
田鈺瑤也一隻在找他。
我們知道他就在對麵洋爛樓裏,但是他十分狡猾,完全不讓我們鎖住他。
他沒有選擇和我們對決,而是不停的變換著狙擊陣地,對進攻的戰士不斷進行狙擊。
二點鍾方向。
三樓左二窗戶。
終於讓田鈺瑤發現小白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