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離水(1 / 2)

我們隻是想成為一個手藝人,從沒有想到要拿起槍去殺人,更沒想到殺人也是一門手藝。——題記

我們(確切的說,我並不居住在鎮子裏)居住的鎮子名叫離水鎮,也不知為什麼叫離水,就連鎮子最有學問的宣統秀才也說不明白緣由。

老一輩傳下來鎮子牌樓上幾百年來就寫著“離水”這兩字,上村下寨的就叫鎮子為離水鎮。

也許是離開水,就要相懦以沬,讓大家相互扶持的意思吧,當然這是多少年後我才悟出來的,也不知對還是不對。

離水鎮人過著幾百年來一直不變的的平淡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每天天剛麻麻亮,石板路上便人影綽綽,禾鋤種地、放牛牧馬、打魚狩獵各種人早早走出鎮子四散而去,接著而來的是鎮子上支支呀呀的開門做營生的聲音,磨豆煮漿,碾藥配伍,生爐打鐵,殺豬屠羊,熙熙然然,皆為利往,亦為利來。

當太陽的餘暉落在斷刀山上的時候,鎮子裏的人便匆匆生火做飯,為的是趕在天黑之前吃掉碗中最後一口米飯,早早的好上床歇息,隻為了省下那美孚油燈裏寶貴的洋油。

在鎮子裏的尋常百姓,誰不想將一個子兒掰成兩半用呢。

三七年的冬天不算太冷,但一進入大雪後,就連天的陰雨綿綿,小半個月未見太陽,人心也跟著陰陰的。

我五官端正,眉清目秀,一米七五的個,在那個年代也算長得比較魁梧,走在南方的小鎮上還是能找到一點鶴立之感。

同時我略有一絲迂腐氣,不是掉書包,而是從小熟讀經書(除了佛經外,還有四書五經),自然而然說話免不了有點文氣,這也好,在那個年代顯得我很有文化。

當然我僅有文化,還有一身武功,一把大刀片子使得跟雪花似的,一把長槍耍得更是純熟無比,尋常三五個壯漢,更是不在話下,隻是師父從來不讓我在別人麵前顯露功夫。

佛門清淨之地,也沒有讓我一顯功夫的機會。

師父總教育我,做人要木納,少說話,多微笑,要我從內心的微笑。

說你微笑著看花,花笑,微笑著看雲,雲便笑。

你微笑著麵對什麼,你就能收獲什麼微笑。

微笑有人緣。

當然吸引女生更要靠內在,我這個文化人當然得到我們鎮女生的喜愛,但我是不能和女生很親近的,當然我不是生理上,性取向有毛病,更不是一個太監。

因為我是一個和尚,一個年方十六的少年和尚。

當然喜歡我的女生也隻限於跟著父母上山燒香禮佛時,多看我一眼,對我害羞的一笑,這個時候,最不知所錯的不是她們反而是我這個小和尚。

最大膽的當屬鎮子上宣統秀才的女兒,名叫紫依,進到廟裏,師父也得給秀才麵子,得陪著他論一論“忠信仁義禮智信”“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還有當今的世風日下等等。

而我則需要回答紫依永遠沒有結束的為什麼。

真正的十萬個什麼。

自從前年端午她節來過後好久沒有看,時間有點久,對她的印象越來越集中在她的那張笑臉上了。

她一笑起來兩邊就有兩個小小的酒窩。

我喜歡陽光燦爛的日子,站在關帝廟前的古鬆下,望著山下小鎮,愣愣的出神,這時師父從沒有打覺我,就任由我這樣發呆,一直到該做晚課,吃晚飯的時候才會遠遠的叫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