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別人告訴我天天做同一個夢,夢裏還是跟一個死了的男人各種ooxx,那我覺得一定是這個人在說夢話,怎麼可能嘛?
但是現在……
紅彤彤的血一樣的蠟燭燃燒著,靈堂正中擺放著一口黑漆漆的描金棺材,那棺材出乎尋常地大,似乎能再裝一個人進去。
我手腳冰涼地退了兩步,這個夢糾纏了我半個月,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果然,我剛剛退後兩步連頭都來不及回,兩隻冰涼的布滿屍斑的手纏住我的腰,帶著血腥氣的呼吸拂在我的脖頸上。
“留下來……”
燭光染上綠色,呼呼的寒風吹得靈堂中懸掛的白綾飄來蕩去,猶如一個個扭曲的身影。
但是這些都沒有我身後緊緊貼著的這個恐怖,他得不到我的回應,手臂一用力將我抱起來。
“哢――”沉重的東西推開的聲音,早就把眼睛閉著的我感覺到自己被放在了充斥著古怪氣味的狹窄的空間裏。
我心頭一咯噔,不會吧!
刷地睜開眼,猛地一下子對上那張看一次怕一次的臉。
血肉模糊的臉龐翻卷著,兩隻眼睛的位置隻剩下空蕩蕩的眼眶。他身材極度瘦弱,感覺就像一具骷髏頭包裹著一層皮一樣,導致身上那套早就被暗紅色幹涸的血液染紅的紅色婚服穿起來就跟裹著一根竹竿一樣。
他就是每次在夢中每次都把我嚇到的鬼,他總是說“留下來。”但是天知道我無數次祈禱要是能夠不睡覺就好了,真的太嚇人啊!
我趕緊偏開頭,目光卻不自覺地被棺材裏的一個小罐子吸引。
有一個聲音在我的腦海裏循環,“打開它……打開它……”
手緩緩伸出去,我仿佛看到一雙白皙細膩的絕對不屬於我這個“糙漢子”的手輕輕撫摸著小罐子,就像這個罐子是這雙手最深愛的情 人,極度眷念。
“磕。”罐子蓋打開,我腦袋控製不住地伸了過去,隻看到黑漆漆的罐子裏裝得滿滿的,抓了一把,竟然是已經有些腐朽的紅豆。
綠色的燭光下,還能看到一顆顆紅豆上刻著小小的字。
吾妻,吾妻。
我回過頭望著麵目恐怖的鬼,突然覺得有一種詭異的感覺,這口棺材是這個男人的,那說明這些紅豆也是他的?
還真是……看不出來。
突然,他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幹枯尖利的手指瞬間將我卡著脖頸從棺材裏提起來。
“咳咳……放……放開我……”呼吸困難,我肺裏的空氣漸漸變得稀薄。我用力扳他的手,卻一點用處都沒有。
眼前慢慢模糊,雙手再也沒有力氣脫力地垂了下來。
我想,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裏了嗎?不不不,是在夢裏死了,但是為什麼會這麼痛苦,就好像在這裏死去我現實中也會不複存在一樣。
……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
“……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卡著我脖頸的手突然放鬆,我狼狽不堪地趴在棺材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刺痛的喉管連呼吸都是一種折磨。
“你――”
那句發瘋哽在了喉嚨裏,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棺材邊的鬼,就像吃了伸腿瞪眼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