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太後高聲嗬斥道,“事關禁藥決不可馬虎,寧可錯殺,哀家也絕不會放過一個!不過你放心,哀家斷然不會冤枉你,是與不是,一試便知!去把閆太醫叫來!”
一柱香的功夫,就見一個老者背著個藥箱急匆匆趕來。太後擺擺手免了他的行禮,指了指崔景瑤直接道,“這位小姐感染了風寒不太舒服,你去瞧瞧有沒有什麼不妥的!”
閆太醫心裏咯噔一下,應了聲喏,走到崔景瑤麵前半跪著把起了脈。
片刻後,閆太醫起身,道,“回太後,這位姑娘確是邪寒入體,脈象緊浮,待微臣開上幾副袪寒除濕的方子即可……”
“閆太醫,這女子有沒有服用其他藥物?比如說,夢心散?”
魏敏的話還沒說完,閆太醫就嚇得噗嗵一聲跪在了地上,連聲道,“太,太子殿下言下之意,微臣惶恐!許是,許是微臣技藝不精,實在沒有看出這姑娘體內有夢心散的跡象啊!”
“好了!”太後皺著眉頭打斷了魏敏,麵上看不出絲毫波動,悠悠道,“沒有便沒有,閆太醫年紀大了,當不得嚇,無事便退下吧!”
“太後,臣女有話要說!”
崔景瑤抬起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義正言辭道,“臣女也曾聽聞這夢心散實乃天下第一陰狠惡毒之藥,可以左右人的心誌,蠶食人的意誌,最後將人變成一具沒有思考的行屍走肉!臣女想,我這庶妹在家裏向來乖巧,最是注重規矩,此番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了規矩,怕是有些不妥……”
“臣女鬥膽,還請太後也驗一驗景姝妹妹!”
太後聞言一怔,倒是不曾想這小小少女竟然還有這膽量!很顯然,今天這一出是一場算計,對於世家裏的內鬥,作為魏氏皇權這一方,太後束河氏向來是保持中立的。可不知為何,今日看見這小小少女,筆直地跪在這裏,身上那股子倔勁像極了當年不被看好的今上。
臉色微不可查地緩了緩,太後束河氏對著跪在地上的閆太醫擺擺手,溫言道,“哀家既然查了你,自然不會偏頗,閆太醫,你就也去幫另一位崔家姑娘把把脈吧!”
“諾。”
早有宮女引著閆太醫來到崔景姝麵前,閆太醫甫一抬頭,就看見崔景姝那極為不正常的臉色,閆太醫麵色一變,急急忙忙從藥箱裏拿出金針,對著身側的宮女囑咐道,“將她快快摁住,千萬不要讓她亂動!”
“不!你們是誰!離我遠一點!放開我!放開我!”
“快將她摁住!”
眾人都隻顧著看著拚命掙紮不斷嚎叫著的崔景姝,卻沒有人注意到跪在場中央的那個少女,低垂了眼瞼下一抹嗜血的冷笑。
這才是回敬你的第一步,我的好妹妹!
一番折騰,總算是讓崔景姝安靜了下來。太後寒著臉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服用了夢心散的不是崔大小姐,而是這個庶女?!”
閆太醫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回道,“起稟太後,這位姑娘,並未服用過夢心散。”
“那好端端的怎麼就變得瘋瘋癲癲的了!”
“這……微臣,微臣認為,恐怕這位姑娘是中了西域奇毒,曼陀羅香。”
“西域奇毒?”魏敏皺著眉頭,“從哪兒來的西域奇毒?又是何人所下?”
“這……微臣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你退下吧!”太後眼神淩厲的掃向在場的世家小姐,冷冷道,“哀家看今日便到這裏吧!今日之事,哀家日後不想聽見任何風言風語,都聽明白了?”
“是!”
“崔景瑤,”太後忽然道,“你可聽明白了?”
“是,臣女聽明白了。”
謙卑恭順,不驕不躁,更難的一點就透,太後滿意地點點頭,隨即又有些可惜,若不是崔家的女兒,配給敏兒倒是正好!
雖然太後下了明令,可崔家二小姐是被抬著回府的事兒是怎麼瞞都瞞不住的,一時之間,整個墨翰大都都是關於崔家的流言蜚語。
百年清流,從未有過絲毫差錯的崔家,第一次成為了所有世家的笑柄!
此刻,崔家的議事大廳內。
“孽障!你這個孽障!那可是你的妹妹!你竟然對你妹妹下毒!害她出醜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捅到太後那裏,你是嫌不夠丟人嗎!我崔家怎麼會養了你這麼個冷血無情,陰毒狠辣的女兒來?!”
“冷血無情?陰毒狠辣?”崔景瑤忍不住冷笑,雙腿早已經跪的沒有絲毫知覺,早在得知母親的死是拜眼前這個隻是稱呼上的父親和劉素梅的精心算計所賜,她的心中,早就把眼前這個男人歸於敵人一列!
“父親這話,請恕景瑤萬萬不敢認!女兒也不知為何馬車裏會有曼陀羅香,更何況,若非景姝妹妹非要坐我的馬車,想必今日中毒的便是女兒了!您說是女兒下毒,真是冤枉女兒了!”
“至於太後,父親見諒,女兒僅僅隻是為了自保而已!景姝妹妹句句談及禁藥,想必父親也明白,這兩字意味著什麼!父親請看,”崔景瑤從袖口拿出一個小巧精致的荷包遞給崔長遠,道,“這是女兒在景姝妹妹的馬車裏偶然拾得,女兒不敢聲張,若是今日被查了出來,豈止是女兒一個人,怕是整個崔家都會被連累!”
狐疑地接過荷包,崔長遠打開來聞了聞,登時變了臉色,問道,“你說的可當真?這東西真是從姝兒的馬車裏得來的?”
“女兒萬萬不敢欺瞞父親!若是父親不信,大可派人去查查那馬車,想必除了這一顆還會有其他的!”
崔長遠盯著這個向來都不討他喜的長女半晌,才揮手叫來心腹,吩咐道,“去按她說的搜一搜馬車!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你起來吧!”
“胡鬧!”太後高聲嗬斥道,“事關禁藥決不可馬虎,寧可錯殺,哀家也絕不會放過一個!不過你放心,哀家斷然不會冤枉你,是與不是,一試便知!去把閆太醫叫來!”
一柱香的功夫,就見一個老者背著個藥箱急匆匆趕來。太後擺擺手免了他的行禮,指了指崔景瑤直接道,“這位小姐感染了風寒不太舒服,你去瞧瞧有沒有什麼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