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處長,聽說你在亞國幹得風生水起,咱們今天要不要提前小小的慶祝一下?”鐮刀居然也學會開玩笑了,看來這個家夥徹底被愛感化了,變得有了溫度,也知道主動和大家改善關係了。
路揚歎息一聲:“外麵的生活很精彩,外麵的生活也很無奈。其實我還是喜歡二十一區……”說話間,氣氛一下子就低落下來,大家知道這段時間不少戰友犧牲和受傷,就像剛剛埋葬的鄭廣川和眼前戴著一隻假肢的老遊。他不想掃戰友們的興,於是話鋒一轉笑道:“不過我確實幹得還不錯,應該慶祝一下,鐮刀你說怎麼個慶祝法?”
隔壁老王搶先說:“你在警衛連不是有一堆哥們和徒弟嗎?叫他們弄箱啤酒來,咱們也不喝多,每人一瓶,為明天的大場麵提前演習一下。鐮刀你覺得呢?”
以前從不近人情的鐮刀居然點頭了:“我也是這個意思。”
老遊驚得目瞪口呆:“什麼?你們是說在這禮堂喝酒?我靠,這裏最低的軍銜也是少尉吧?一堆軍官在這裏喝酒,糾察來了那就有好戲看了。”
路揚嘿嘿一笑:“班長,這裏一堆你的領導,我們都不怕你怕什麼?我給老錢打電話,讓他們送箱啤酒來,並且在外麵布置崗哨,什麼糾察都進不來。再說了,這是警衛團的地盤,二十一區的糾察也不會過來。”
“就算是二十一區的兄弟,傻子才會管這事呢!也來看看在場的都是些什麼人?對吧路處長?”
沒一會兒,以前的警衛連長現在的是警衛團一營營長老錢帶著陳小順扛著兩箱啤酒大搖大擺地進來了。
“師傅,兩瓶酒夠不夠?不夠我再去扛!”陳小順上次考軍校失敗,但是由於表現突出,又拿了兩個全軍比武大賽的好名次被破格提拔。這小子倒是知恩圖報,這次趕上師傅在自己的地盤舉辦婚禮,這樣的機會自然是不會放過,各種表現。
“對,你們這麼多領導都在,隻要不喝醉,啤酒還是管夠的。”錢營長咧著嘴笑道:“另外,我在門口放了崗哨。”說是這麼說,其實大家再清楚不過,不管是警衛團還是二十一區的糾察都沒人會在這個時候來管“閑事”,就算是真知道一群軍官在裏麵喝酒他們也不會來自討沒趣得罪人。
為明天的宴席,禮堂是布置好的,台下是清一色的大圓桌,幾十張整整齊齊擺在那裏。一堆人擠在一張桌子邊上,將兩箱啤酒分發。錢營長和陳小順還特別“善解人意”地給他們準備了幾大包鹽花生下酒。
大家各自開了一瓶酒,高舉起來。
“鐮刀,這裏你是老大,咱們先喝三口,你來發話!”路揚小聲說道。
“好,這第一口酒敬咱們那些犧牲的戰友。”
“敬咱們犧牲的戰友,喝!”十幾名軍人神色嚴峻,低吼一聲,然後昂首喝了一氣。
“這第二口酒呢?”
鐮刀說:“你說!”
路揚舉起酒瓶,想了想說道:“這第二口敬咱們的家人吧!”他說完這句話,全場鴉雀無聲,隻有他們自己最清楚,家人對他們而言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這群二十一區的年輕人,長年執行各種任務,有些還是秘密任務,受傷了,犧牲了都是常有的事情,更別說讓他們跟著擔驚受怕甚至是承擔著巨大的危險。就像鐮刀的妻兒也是因為歹徒的報複而慘死。
“敬家人!喝!”大家眼光閃爍舉起酒瓶。
“那這第三口敬什麼?”
“當然是敬我們身上這套軍裝,敬我們二十一區。”
禮堂的大門處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大家紛紛轉過身來。門口處站著任江南、計一鴻、蘇朝輝和計潔,還有一位是已經升任部裏領導的老警察陳海山。
說話的正是任江南:“一堆校官和尉官躲在軍營的禮堂喝酒,其中還有三個新郎官,你們真是膽子不小啊!”
“立正!”熊貓一直是二十一區的模範標兵,見被領導抓了個正著,連忙和所有人一起起立。
路揚的兩個頂頭上司都來了,他難免有些著慌:“報告首長,我們正在用酒緬懷先烈,共述戰友之情,請首長們指示。”
計一鴻和陳海山哈哈大笑起來。
計一鴻說道:“老任看到沒有,這就是你的兵,能把在軍營偷著喝酒說得這麼清新脫俗,除了你們二十一區的兵也是沒有別人了。”
任江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說:“那也是你的兵,別好事往自己身上攬,壞事全推給我。他們難得在一起聚一下,今天我也破個例不追究責任了。不過這喝酒的事是誰提議的?自己站出來,這個帶頭分子還是要受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