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板來得正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以前縣政府的劉秘書,我們是老熟人了。”左林東連忙站起來,給張小舟介紹那位騎馬來的老者。然後又介紹張小舟絕代那位老者道;“這位是我左岸鎮的張老板,經營山貨和瓷器。”
“張老板好,久仰久仰了。”劉秘書抱拳拱了幾拱,算是打過招呼了。
“劉秘書,也久仰了。”張小舟也抱拳拱手,算是見禮。
“他現在是我們中心縣的政府縣長。”一個隨從糾正道。
“你們誰的褲襠破了?”張小舟問。幾個人聽他沒頭沒腦地問,就連忙低頭去看自己的襠部,每個人都看了,都沒發現“誰的褲襠破了”,隻有猴子忍不住在偷偷地笑。
“都沒破呀。”劉秘書不解地問。
“誰都沒破,那他從哪鑽出來的?”張小舟指著那個隨從說。
“你找死。”那人說著,飛快地從身後撥出手槍,指著張小舟,惡狠狠地威脅道。
“你才找死,飯桶,人家開句玩笑你都受不了,快收起槍。”劉秘書罵道。他已經看見,幾個老頭,他們都撥出了槍,對著他和他的兩個隨從。
“哎呀,真是今非昔比呀,幾位哥哥都會玩槍了,佩服佩服。”劉秘書拱手道。
“如今癲狗橫行的時代,不拿槍,怕會被狗咬嘞。”左林東道,看見那個隨從收起了槍,他們也把槍插回到口袋裏,重新坐下。
這樣一來,剛才笑語喧喧的氣氛不見了,大家都不講話。
“不曉得以前的秘書,現在的縣長,今日屈尊來到左岸,有什麼貴幹哪?”還是張小舟先開口問道,他確實想知道他們來幹什麼。
“以前,民國剛成立,我是中心縣政府的秘書,左岸的稅賦是我來定的,就一直與幾位老哥哥有來往,也算是朋友吧,今日,知道左岸與皇協軍有過節,皇協軍也已經出動一百人,要來左岸鬧事,所以,我就馬不停蹄地趕來,想要調解一下,化解這個過節。我已經說了,隻要左岸一如從前,每年交給政府兩千包穀米,其它稅賦也折合成穀米上交,我保證他們馬上撤回去,從此不踏上左岸半步。以前,所有軍隊是不是都沒有進過左岸呢?我說話是算數的,不信可以問幾位老哥哥,是不是這樣?”劉縣長道。“所以,我是來勸架的,如果讓那些皇協軍踏上左岸,說不定會幹出什麼壞事來,左岸雖然也成立了護衛隊,但就這幾條破槍,能擋住皇協軍嗎?皇協軍後麵可是有日本皇軍撐腰的,日本皇軍多厲害,上有飛機,下有大炮,坦克,水裏有軍艦,蔣介石都已經跑到重慶去了,大半個中國都落入到了日本皇軍手裏,一個小小的左岸,根本不在皇軍的話下,為了避免左岸血流成河,遭到皇軍屠戮,鬧到玉石俱焚,那多不好,所以,還是想請幾位老哥哥三思而後行。”
“哪是肯定要三思而後行唄,日本皇軍幾多厲害呀,一來就強奸你女兒,捅死你老婆,強迫你幾個崽做苦力,燒你的屋,占你的床,搶你的錢,你嘞?還站在邊上,點頭哈腰,誇日本皇軍好功夫,要你老爹煮好飯,炒好菜,熱好酒,好生招待日本皇軍,你爹肯定誇你有出息,是啵?劉縣長。”其他幾位老叔沒有講話,張小舟卻開口了。
劉縣長的臉色更白了,隻是別人沒有發現而已。
“張老板,請不要胡言亂語,我在和我的幾位老哥哥講話,不關你的事吧?你可以離開左岸,回你的湖南去呀。”劉縣長不高興地說。
“我還有湖南可以回去,請問劉縣長到時候回哪裏去呢?”張小舟追問一句。“你回日本去嗎?”
“幾位老哥哥,我跟這位張老板講不到一起去了,我聽你們一句話,行還是不行?行的話我馬上回去回話,不行的話,我也要馬上回去了,時間不早了,那些皇協軍應該快到了,省得到時殃及到我。”劉縣長說罷站了起來。在左岸遇到一個這樣的“張老板”,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再呆下去,隻怕討不到好果子吃,不如早些回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劉縣長還想回去嗎?回哪裏去呀?今天來了,不吃中飯就走,你也太小看左岸的幾位老叔了吧?你想,你還走得了嗎?這就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隻是你這樣的人,也上不了天堂,隻能下地獄。你如果想活長久一些,就乖乖聽話,把槍交出來,把這幾匹馬留下,否則,你們三個,休想活著離開左岸,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張小舟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