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新北京。
夕陽將柔和的光線投射進一間裝修普通的房間內,讓整個室內蒙上了一層溫暖的色調。屋子的牆壁上,掛著一張照片,照片上,丁理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軍大衣,有著蓬亂頭發和一臉亂哄哄的胡茬子,手臂僵硬的搭在莫茗的肩上,笑得呲牙咧嘴,看起來又呆又傻,莫茗乖巧地站在他的身邊,靦腆的笑著,清秀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沒有退去的憂傷。
在這朦朧的光暈中,廚房的門打開,莫茗端著飯菜從廚房中走出,她的小腹已經微微隆起,行動變得有些遲緩起來。
她將飯菜擺放在餐桌上,然後打開了身後的電視機。
電視裏正在播放著新聞節目,屏幕上出現的是一個巨大的軍港,一名將軍正在碼頭上慷慨激昂的作著演說,在他的身後,是一艘艘龐大的戰艦,無數士兵滾滾經過他身後的棧橋,登上運兵船。畫麵一轉,從空中拍攝的鏡頭中,碧藍的海麵上,無數戰艦劃出白色的浪花,朝著大洋深處雄壯的開進,那恢宏的氣勢,讓人看了不禁熱血沸騰。畫外音裏,主持人正以興奮的語氣從各個角度描述著這場規模空前的出征,這些人類的勇士,將要前往巴拿馬地峽,在那裏建立人類反攻的第一個橋頭堡。
莫茗看著電視裏的畫麵,心裏也激動非常。
三年了,人類的部隊,終於要反攻了。
是的,從他們逃離深圳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年。
就在他登上鹽田港的撤退船隻後不久,布吉關防線終於被攻破,全城軍隊節節抵抗,在所有平民全部撤離之後,一路退往香港,在那裏登上了軍方專用的船隻。但這一仗打下來,深圳的所有部隊戰損50%以上,秦漢民也在帶著衛隊和蟲族打巷戰時不幸陣亡。
深圳的撤退是中國大陸上最後一次大規模撤退行動,在深圳的難民到達達爾文市後,政府就將這個城市改名為新北京,開始了全麵的建設工作。
到達澳大利亞之後,魁哥升了官,回到台灣當了個連長,西蒙斯也告別了他們,前往東海岸的美國控製區。
至於丁理,則受到蟲族研究中心的邀請,一直跟楚教授保持著密切的合作,配合蟲族研究中心進行了一係列針對性的訓練。現在,他的感應能力已經擴大到五千米的範圍。
在這場人類組織的第一次反攻中,他將作為先頭部隊,在空中感應蟲族部隊中各級智蟲的位置,然後引導空軍轟炸,清除蟲族的指揮中堅。如果有可能的話,還將尋找傳說之中的蟲族女皇,以控製整個蟲族的繁殖能力。
三年時間,他從一個普通士兵,升級成為人類手中不可或缺的戰略偵察力量。
這個男人,是她的驕傲。
她回想起那些艱難的歲月,那段驚險的逃亡之路,無論情況如何艱險,他都一直陪伴著她,在生與死的磨難中從不放棄。
這個男人,是她一生的依靠。
鑰匙扭動的聲音從門鎖裏傳來,莫茗轉過身,看到丁理的身影走進屋子。
她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角度,扶著肚子走了上去,說道:“回來啦。吃飯吧。”
(完)
後記:丁理和莫茗的故事講完了,17萬字的篇幅,講述的是一個關於逃亡的故事,也是一個關於堅持的故事。
在動筆之前,心中有很多的故事,也有很多的想法想要表達出來,甚至於我曾想過要寫出在這樣的背景之下文明的進程。
野心很大吧?
可真正動筆之後,才發現創作是一件多麼艱難的事情,邏輯的合理性,劇情的發展每天都在困擾著我,最終,我還是將眼光放在了這背景之下的個體身上,專心講述一個小小的故事。
故事結束之後,再回頭看去,發現諸多遺憾之處,卻已無法更改。人物性格的模糊,以及時不時會犯上一陣的文青病,都是以後要解決的問題。
畢竟,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寫一部,希望在以後的日子裏,還能創作出你們喜歡的故事。
最後,向所有看過我的讀者們表示謝意,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