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想還想說什麼,可因為剛才從床上起身的太急,腦子一陣眩暈,不由自主地又躺下去,身體疲軟。
許沉淵似乎看出了岑想的虛弱,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額頭,將她臉上一點雜亂的發絲都撥順了,然後才低語道:
“就算我現在放你走,你確定在沒有車的情況下,你自己一個人能走得出去?你該不會又像上次林氏集團麵試那天,自己走到下麵主路上搭順風車吧?”
岑想看著他不說話,忽然間覺得心很累,她要是早知道,自己多管閑事替許沉淵擋下那一棍子,會惹來這麼多麻煩,她就不會……
不,她還是會做的,她了解自己,當時救許沉淵,那是她身體最本能的反應,並不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就好像,這件事情已經深入骨髓,融入呼吸一般。
“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岑想說著,然後閉上眼睛,不再理會許沉淵。
許沉淵見狀,拿著岑想的手機起身,離開了臥室,下了樓。
孫騰已經很自覺地在做飯了,畢竟折騰了這麼久,現在正好是大中午,到了該吃飯的時間。
蘇彥也在這個時候踩著點過來,進門就聞到了飯菜飄香,覺得自己來的時機真是對極了,不算白跑一趟。
“老許啊,說說吧,岑想又怎麼了?”蘇彥一點也不客氣地坐在餐桌旁,拿起孫騰準備的碗筷就開吃,一邊吃一邊問著。
“她從醫院跑出來了,帶著傷出去跟人談合同,把我費盡心思挖來的兩條線又給拽了回去。”許沉淵說道,“她傷的很重,去醫院我怕她又跑掉,就隻能帶回來了。”
“喲,真是了不得,都傷成這樣了還談合同?”蘇彥挑眉,然後說道,“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岑想從來都是個不服輸的性格,咬著牙能堅持的事,她可從來沒放棄過。”
“所以,我現在是逼著她不得不放棄。”許沉淵說道,“你也知道,我跟你哥計劃了那麼久,馬上就到了收網的時候了,我可不想在這種時候節外生枝。”
“行,我就勉為其難每天來一趟,給她換藥包紮。”蘇彥點點頭,說著。
“老板,粥熬好了,是現在給岑總送上去嗎?”孫騰從廚房裏出來,詢問著。
“我端上去吧。”許沉淵想了想,說道,“你馬上打電話給邵伯伯,從他那裏調一批人,把這屋子四麵八方都圍著,不能讓岑想離開一步。”
這是要軟禁岑想啊……
孫騰和蘇彥的心中同時閃過這個想法,然而他們都知道,許沉淵這一次是真的要破釜沉舟了,林氏集團他勢在必得,不讓岑想出去,就是為了避免這場戰火波及到她。
很快,孫騰就盛了一碗粥,讓許沉淵端到了樓上,喂岑想喝下。
岑想很是配合,她知道自己現在不管做什麼都沒有用,她根本沒辦法在許沉淵眼皮子底下跑掉,隻能按照他的要求做。
“還吃嗎?”一碗粥吃完,許沉淵問著。
“不吃了,我想睡。”岑想搖頭。
“再等會兒,蘇彥已經來了,在樓下吃飯,讓他上來給你換藥包紮以後再睡。”許沉淵把碗放到一邊,開口說著。
“好。”岑想從善如流地點頭。
許沉淵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之後,才問道:“你今天化妝了?我給你卸妝吧,對女孩子來說,帶妝睡覺不是大忌麼?”
聽了這話,岑想有些愕然,她眨巴著眼睛盯著許沉淵,怎麼也不敢相信剛才那句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
許沉淵這種人,什麼時候會關心起女孩子的妝容了?
不過許沉淵沒給她答案,直接走進浴室,拿出一瓶還沒拆封的卸妝液和一包化妝棉出來,當著岑想的麵拆開,動作生澀卻十分自然地給她卸妝。
冰涼的觸感在她的臉上遊走,很快她的妝容就被擦拭幹淨。
“除了臉色蒼白點,你化不化妝其實沒什麼區別。”許沉淵笑道,“時不時很好奇我這裏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岑想點點頭:“你實在不像是會準備這些東西的人。”
“你在我這裏住過好多次,我每次看你卸妝護膚的東西,都是好多瓶瓶罐罐,帶著多麻煩。我那個時候就想,如果我這裏什麼都準備的有,你下次過來就可以什麼都不用帶。”許沉淵理所當然地說著。
其實留宿他家,有時候是被迫,有時候是自願,可是不管怎麼樣,每一次情況都挺突然,她的腦海裏從來沒有下一次還過來住的念頭。
“那個時候,是什麼時候?”岑想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