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跟過去徹底了斷,那麼以前的電話號碼肯定是不能再用了,以前的人也不用再聯係,所以岑想隻抄寫了張瑜一個人的新號碼,便將電話卡拔出來掰斷。
而這個手機,她也用了一年多了,自從聖誕節那夜過後,許婷老師幫她買的新手機,看來也不必再用了,她打算明天重買個手機,重新辦電話卡。
做好這一切之後,岑想把筆記本電腦拿出來打開,發現這屋子已經安裝了網線,她自動聯網,又把wifi密碼改成她自己知道的,然後對照林老爺子給她的規劃表格,挨個兒查信息。
比如她要學舞蹈,該去什麼地方,找什麼樣的老師,學費多少,要學多久,這不僅關係到她的時間,還關係到她的金錢,必須好好地想清楚。
於是,岑想一直沒睡,在燈下把資料都打印出來,結果算了算,五百萬根本不夠,她還是要自己掙錢,才能達到自己預想的目的。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岑想才算把所有的資料都整理完畢,她關了電腦回臥室睡覺,由於太累,很快就睡了過去。
她已經整整三個月,沒有睡過一場好覺了,這樣踏實的感覺讓她明白,她已經徹底離開了那個黑暗的監獄,重新回到了人間。
而她也將在以後的日子裏,破繭成蝶,重獲新生。
第二天,岑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她洗漱完畢換好衣服,拎著包出門,她的第一站是移動營業廳,買了手機辦了新卡,分別將張瑜、阿海、林老爺子和林諳的號碼存上去。
弄好這些之後,她去吃了個午飯,然後繼續自己的計劃。
第二站是一個投資理財公司,她有林老爺子給的五百萬,還有外公外婆留下的十幾萬,加上自己的一點存款,在預留出學費和生活費之後,她至少還有一點餘錢來做幾個月的投資。
岑想並非是瞎胡鬧,她對數據的敏感是得到過許沉淵和林老爺子雙重認可的,在理財公司裏,她隻要看一看那些折線圖,便能在腦海中分析出接下來的大致走向。
況且,岑想隻不過在監獄裏待了三個月而已,三個月的時間雖然能讓商界產生變化,可是卻沒有變化到翻天覆地,所以岑想以前跟著秦澈的時候了解到的信息,還是能用的。
最終她選擇了股票,和一種定期為半年的固定風投,股票投進去五十萬,固定風投也買了五十萬,簽好協議之後,她離開了理財公司。
從理財公司出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既然她要改造自己,就要徹底改變自己的形象,現在的她走出去,誰都會覺得她還是個學生,所以她去了理發店,把一頭長發剪短,做了個幹淨利落的造型。
兩個小時後,岑想離開造型室,直奔商場,在商場吃了晚飯之後,便去了女裝區,給自己購置了幾身符合發型的衣服。
衣服的風格與過去截然不同,從前是學生裝居多,現在是優雅知性風,她必須學會駕馭不同風格的衣服,學會自己穿搭,畢竟這也是林老爺子給她安排的任務之一。
這一天過後,當岑想回到家裏,站在穿衣鏡前看著自己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是真的變了。
變的不僅是頭發和衣服,還有她的眼神。
她的眼睛裏,再沒有了溫度,她覺得自己就像是成了一個機器,一個不斷充實自己的機器,冰冷而無情。
若是現在有熟人站在岑想麵前,可能也會被她的改變所驚訝。
三個月的卑微,一夜之間的蛻變,這就是岑想的決心,她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她要和過去了斷的堅決,證明了她可以做到。
她開始過上了那種每天忙忙碌碌的日子,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掰成四十八小時用。
岑想給自己報了不同的班,並且合理規劃了一下自己的時間:星期一、三、五這三天,上午學舞蹈,下午學鋼琴,晚上練書法;星期二、四、六這三天,上午學社交禮儀,下午學時尚搭配,晚上學品酒技巧;星期天上午學商業知識、經濟形勢,下午學跆拳道,晚上休息。
每個星期,岑想都隻有星期天的晚上可以放鬆一下,這是讓她恢複體力,恢複腦力的過程,而在這個晚上過後,她又變成了連軸轉的陀螺,從不停歇。
當初岑想能從廢棄工廠逃出來,能用自殘的方式來保持清醒,已經證明了她有著強大的自製力,也有著讓人驚歎的意誌力,而現在這些學習的強度,無非是又一次印證了這一點罷了。
岑想獨來獨往,從不和任何人交流,就算是住在她家附近的鄰居,有時候碰見了也隻是匆匆點個頭,彼此算是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