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想是足月出生的,雖然提前了幾天,但是對她並沒有什麼影響。倒是蘇雅,在生岑想的時候因為難產,生下岑想沒多久就去世了。
至此,岑想就成了岑家的一個異類,因為她並不是岑厚雄和蘇雅的孩子,至於她是怎麼來的,這件事情岑厚雄一直沒有明說,而岑芸和岑想姐妹倆也不知道。
總歸隻有那麼兩個原因,要麼是被人玷汙,要麼是主動出軌。可是按照車禍時蘇雅對岑想的保護來看,她怎麼也不可能是蘇雅被人玷汙之後懷上的。
那麼就隻有一個結果,蘇雅婚內出軌了。
當時的岑家已經算是豪門大家了,根本不會容許這樣的醜聞傳播開去,自然也就隱瞞了蘇雅婚內出軌的事實,並且把岑想認下來,撫養長大。
而那個時候起,岑芸的身體因為那一場車禍,變得十分不好,基本上靠著藥物過日子,慢慢地調理,一直到她四歲,可以上幼兒園的時候,才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但是岑厚雄擔心岑芸的安危,便將她在家裏又留了一年,等到岑芸五歲的時候,岑想也已經四歲了,岑厚雄便索性讓岑芸改了出生日期,讓姐妹倆以雙胞胎的身份,進入學校學習。
雖然當時也有一些人知道蘇雅懷二胎,但是麵對實力雄厚的岑家,誰也不能多說什麼。這個明顯的謊言就在岑厚雄他們的隱瞞下,逐漸變成了“事實”。
實際上,岑厚雄是不希望岑芸知道她媽媽婚內出軌的,他要隱瞞的人也隻是岑芸而已。
可是他沒有想到,岑芸一直牢牢地記著一句話,也就是岑厚雄和蘇雅爭吵那天說的話,後來岑芸又偶然間聽到岑厚雄和岑家爺爺奶奶的對話,才知道原來岑想真的不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妹妹。
岑芸更是從大人談話的隻言片語中,得知了自己之所以會以藥物續命的真相。
“所以,許沉淵,你知道麼?都是因為岑想,如果不是因為有她存在,我媽那個時候肯定會保護我,我也不會因為受重傷而變成這樣。”回憶完過去,岑芸便開口說道,“我如今所遭受的痛苦,都是她害的,你覺得我該不該針對她?”
“那是你們母親的錯,是她的選擇,跟岑想有什麼關係?”許沉淵知道不該刺激岑芸,可是他聽了這話之後,卻仍然忍不住為岑想說話。
“哼,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岑芸冷笑,“那你呢?許沉淵,本來我的身體已經慢慢恢複,可是當年為了救你,我奮不顧身跳下水的時候,讓自己身體變得更虛弱,那一次我還是差點連命都沒了。但是你卻要跟我分手……”
這個時候許沉淵不說話了,他腦海中一直記得多年前那個晚上的一幕,他絲毫不懷疑岑芸說的話。
“你救我的恩情,我永遠不會忘記。”許沉淵說道,“岑芸,隻要你不牽累無辜的人,你想怎麼樣我都答應你。”
“真的嗎?不管我想怎麼樣都答應我?”岑芸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亮光,“那麼……許沉淵,你能答應娶我嗎?不要跟我分手好不好?”
岑芸淚光盈盈地看著許沉淵,一雙眼睛充滿了期待之色。
“診斷書你也看了,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我在死之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跟你在一起。”岑芸哭訴著,“我真的很愛你,不能沒有你,你能不能答應我,哪怕在我死後,你跟岑想在一起也沒有關係!”
“何必呢?”許沉淵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是醫生,不知道岑芸的這個病情到底眼中到什麼程度,但是他腦海中卻回想著她剛才說的話,當初為了跳下水救他,她差點丟了命。
這樣的恩情,如果隻是想換一個臨死之前的願望,對他來說並不為難。
“這是我的執念,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不在了,許沉淵,我隻有這一個願望。”岑芸說道,“就算你不想跟我結婚,那跟我訂婚也是可以的。不管我什麼時候離開人世,至少給我個希望,讓我知道我是能夠和你在一起的,我是你的未婚妻。”
岑芸說這番話的時候,言辭十分懇切,這也是她的慣用伎倆,而許沉淵被“救命之恩”這四個字壓著,拒絕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其實按照岑芸真實年齡算,她已經滿二十歲了,到了法定結婚的年紀,但是戶口本上卻寫的岑想的生日,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根本不能領結婚證。
如果他的答應能讓岑芸好過一些,那麼為了多年前的恩情,他願意妥協。
“你稍等片刻,我去打個電話,然後回複你。”許沉淵如此說著,然後起身離開病房,掏出手機給蘇彥打了個電話。
蘇彥是學醫的,雖然他主修是骨科,但是對很多病症了解的也比普通人多很多,而許沉淵要問的,就是關於岑芸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