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芸撿起地上的懷表,有些忐忑地看向許沉淵,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還沒等她說話,許沉淵就先開了口:“我送你進去。”
“好。”岑芸點點頭,兩人轉身走進了華景酒店,司機鎖好了車,在後麵拎著岑芸的行李箱,一起跟了進去。
而就在華景酒店的對麵,岑想手中抱著文件袋,死死的盯著對麵那輛熟悉的車,以及走進酒店的幾個人,臉色一陣蒼白。
“岑想,對不起,我來晚了,你等很久了吧?”楊朵從遠處走過來,似乎還有些氣喘籲籲,“走吧,我們過去,秦副總已經約了客戶在酒店等我們了。”
岑想壓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衝著楊朵笑了笑,跟在她的身後,過了馬路,走進了華景酒店。
等岑想她們進去的時候,許沉淵和岑芸早已經訂好房間,坐電梯上樓去了。岑想避免了跟他們狹路相逢的尷尬,可是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猜測,許沉淵和岑芸到底是什麼關係。
明明在學校的時候他們並沒有什麼聯係,可為什麼一個暑假,事情就已經到了她無法看透的地步了?
“岑想?”楊朵的聲音傳來,拉回了岑想的思緒。
“楊姐,怎麼了?”岑想抬頭問著。
“我們到樓層了,你今天怎麼回事?一直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楊朵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開口問著。
“沒事,隻是有點不舒服。”岑想說道。
“行了,等會兒見到客戶可別掉鏈子,這次客戶很重要,是秦副總親自談下來的,而且專門給你留了個機會讓你跟客戶見麵,也算是幫你拓展人脈了,你可別讓秦副總難做啊。”楊朵好心地提醒著。
岑想點點頭,將腦海中的私心雜念全部壓下,跟著楊朵走出電梯,進了秦澈定好的房間。
秦澈跟客戶早已經在裏麵等著,就等楊朵和岑想帶著策劃書與合同過來,所以進入房間之後,大家隻不過略微寒暄幾句,便進入了正題。
與此同時,許沉淵也已經把岑芸送到了酒店的房間,岑芸開的房間在十樓,進去之後,許沉淵明顯有話對岑芸說,於是讓那個司機先出去。
司機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出去的時候還自動幫兩人鎖上門,然後盡職盡責地在外麵站崗。
“怎麼了沉淵?”岑芸看著許沉淵,有些不安地開口問著。
許沉淵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那塊懷表,你哪裏來的?”
岑芸聽著許沉淵的問題,腦海中千百個念頭閃過,分析著他這麼問的原因。
許沉淵沒有問“這塊懷表為什麼在你手裏”,而是問了“這塊懷表你哪裏來的”,這說明什麼?說明許沉淵也不知道懷表原本是屬於岑想的。
如果許沉淵知道岑想擁有懷表,那麼他看到岑芸手中拿著懷表的時候,就不會這麼平靜,應該是很生氣,質問她為什麼拿岑想的東西。
可現在……
電光火石之間,岑芸腦海中的念頭逐漸清晰,然後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她決定賭一把,賭對了那就是萬事大吉,錯了也沒關係,反正她以後還有機會。
思及此,岑芸小心翼翼地斟酌著回答:“懷表……是我撿的,有什麼問題嗎?”
“在哪裏撿的?什麼時候撿的?”許沉淵的問題中帶著一絲絲急切,像是在求證什麼一樣。
“在一條小河邊。”岑芸通過許沉淵的神色,幾乎可以斷定,許沉淵一定不知道岑想擁有這塊懷表,而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岑想沒有告訴許沉淵,但這樣正好,也便宜了她,“在我老家的小河邊。”
“你老家……是陽城?”許沉淵又問。
“是陽城,不過那條河不在陽城,是陽城下屬的一個小鎮,叫做小河鎮,因為河流經過而得名。”岑芸解釋著,“我還記得那會兒剛上初中,在小河邊救了一個落水的男孩,這懷表就是無意間從他身上扯下來的。不過當時天太黑,我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也就忘記還給他了。”
岑芸這番話說的輕描淡寫,實際上講的全部都是岑想日記上的內容,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許沉淵的神色,發現他的表情是怔忡和回憶,而沒有生氣和憤怒,她便知道自己這一局麵,算是賭對了。
“你還記得更多關於那晚的事情麼?”
“時間太久,不記得啦。”岑芸裝作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然後說道,“不過算起來,我的初吻可是給這個男孩子了,因為我還幫他做了人工呼吸。”
“岑芸,你當初救的那個人,是我。”許沉淵淡淡的說著,然後從自己的錢包裏拿出那張一模一樣的照片,“你應該看過懷表上的照片,跟我這張是不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