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想看著遠去的兩個人,背影是那麼和諧。
顯然岑芸今天是專門打扮過的,水藍色的連衣裙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雖然走路一瘸一拐,卻正好可以借機讓許沉淵攙扶。
兩個人挨的很近,遠遠地看起來就像是一對璧人,在別人眼裏的那種美好,卻深深刺痛了岑想的眼。
她咬了咬嘴唇,壓下心中的酸澀,強忍著眼眶的淚意,轉身進了宿舍樓,回到自己的寢室。
岑想從來都是驕傲的,不管她從小到大受多少不公平的對待,也從來不會讓自己向對方低頭。不管是岑家還是岑芸,她都不願在別人麵前露出任何脆弱。
既然許沉淵不相信她,那麼她也不必解釋很多,畢竟真正相信她的人,不需要她解釋。
回到寢室的時候,宿舍的其他幾個人都已經起床了,而且全都穿衣打扮完畢,準備趁著周六出去逛街。
“岑想,我們本來也打算邀請你一起去的,可你一夜沒回來,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精神?”王子晴一邊畫眉毛,一邊問進來的岑想。
原本在整個寢室中,王子晴是最看不上岑想的,因為她覺得岑想太土包子,可後來在逐漸相處的過程中,發現岑想其實人不錯,於是另外三個人和岑想的關係,也比最初剛進大學那會兒要好很多。
“不了,我有點不舒服,想洗個澡睡覺,你們去玩吧,周末愉快。”岑想搖搖頭,拒絕了舍友的邀請,拿了睡衣之後便去了浴室。
雖然已經臨近五月,但晚上的天氣還是很涼的,岑想在外麵躺了一整夜,整個身體都是冰冷而且僵硬的,先前因為急著見許沉淵,所以根本沒注意,等回到宿舍她才發現,自己整個人冰涼的像是一具屍體。
溫熱的水從頭頂上淋下來,順著她的脖子往下滑,讓她感覺到一陣舒爽。
衝了好久,身上的冷意才逐漸褪去,渾身上下才熱乎起來,她匆匆擦幹了身體,穿上睡衣,出來的時候宿舍已經沒有人了。
岑想爬上自己的床,扯過被子蓋上,然後閉上眼睛睡覺,雖然後腦勺還傳來一陣陣的疼痛,可她到底昨夜經曆了那樣的一夜,身體有點熬不住,所以很快就睡著了。
而就在岑想睡覺的時候,許沉淵已經把岑芸送到了醫院,掛了號之後,找醫生開了藥,確定隻是扭傷,沒有傷到筋骨之後,才出了醫院。
“沉淵,謝謝你今天陪我來醫院,本來也沒多大的事,你應該留下來跟小想好好解釋一下的。”岑芸善解人意地說著。
“解釋什麼?”許沉淵反問著。
“小想應該是誤會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她從小就這樣,占有欲很強,她應該不喜歡你跟我走的近。”岑芸歎了口氣,說道,“之前是我死皮賴臉的跟著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打開小想的心結,可沒想到……”
“我是個獨立的人,不是誰的所有物,她的占有欲對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許沉淵如此說著,顯得有些冰冷無情,可他下一秒卻又開口,“不過岑芸,我很好奇,岑想是你的親妹妹,為什麼你總是站在我的立場去訓斥她呢?如果你真的為她好,難道不應該跟她站在同一個立場麼?”
話音落下,岑芸臉色蒼白,她腦海中唯一的念頭就是:被拆穿了。
她故意當著許沉淵的麵,說岑想不懂事,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目的是為了挑起許沉淵對岑想的厭惡,可是沒想到,她的這點把戲竟然被許沉淵如此輕易拆穿。
“我……”岑芸掙紮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也是看你等了她一夜才那樣說的。身為她姐姐,我怎麼能看著她糟蹋別人的心意?”
牽強的借口,可好在許沉淵沒有再多問什麼,兩人打車回到K大之後,許沉淵照例把岑芸送到宿舍樓下,然後轉身離開,一邊問路一邊回了自己的宿舍。
許沉淵也跟岑想一樣,在外麵凍了一夜,所以在宿舍洗了澡之後開始補眠。
周六周日兩天,許沉淵沒有出宿舍門,他的飯菜都是請舍友們幫忙帶回來的,而岑想也沒有找他,甚至連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
許沉淵第N次拿起手機看,還是沒有等到岑想的來電。
其實他從回寢室之後,就一直在等,等岑想主動給自己解釋,解釋晚會之後她的去向。
算起來,許沉淵和岑想之間並沒有什麼特殊關係,既沒有表明心跡,也不是男女朋友,所以許沉淵根本沒有什麼立場讓岑想解釋。可是許沉淵一想到岑想那晚約了別人,還一夜未歸,心中就像是被堵著一樣,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這個時候的許沉淵,還不明白什麼是愛情,更因為他家庭的關係,他對男女之間的感情一直很抗拒,畢竟他的母親就是被自己所謂的父親拋棄傷害。